第150章(第2/3頁)

余鶴回頭望著那金色的巨佛,輕聲道:“佛祖也知道我多喜歡你。”

傅雲崢也偏過頭:“什麽?”

余鶴又不說了,他委委屈屈,無聊到用手指撥弄蠟燭上滑落的蠟油:“沒什麽,你不想親就不親吧。”

透明的蠟油沾在指腹上,迅速凝結成一層白色的軟殼。

余鶴覺得很好玩,用指甲按著蠟燭玩。

傅雲崢凝眸看向余鶴,內心的喜愛滿溢而出,終究按捺不住,探身在余鶴臉頰邊落下一吻。

余鶴驚詫回頭,手一抖,剛燒化的蠟油滴在手背上。

好燙!

余鶴心頭一凜,心說是佛祖在怪罪嗎?怪罪自己帶壞了神清氣正的傅雲崢?

我就是要帶壞他。

余鶴側過頭,和傅雲崢離得極近,鼻尖幾乎觸在一起。

兩道呼吸交錯,分不清是誰的心跳更亂。

余鶴的味道像是伊甸園誘人犯錯的毒蛇,撩撥著傅雲崢不算堅定的意志。

愛人的吐息是世面最濃的酒,傅雲崢還沒有吻到余鶴就已經醉了。

余鶴閉上眼,心中默念:我只是太喜歡傅雲崢了,喜歡一個人就會和他擁抱接吻......

更過分的事兒就不在佛祖面前妄想了。

失敬失敬,阿彌陀佛。

隨著余鶴的禱告,傅雲崢溫柔的唇落在余鶴唇角。

他們在佛前交換了一個吻。

一個膽大妄為、不尊不敬的吻。

*

雨下了一夜,夜半時分雨勢減小。

次日上午,溫暖的陽光穿透層層陰霾,終於照在了佛寺正殿高聳的金頂上。

與晴天一起出現在佛寺的,是在入山時和他們分開的蕭隊長。

余鶴驚訝極了,想不通這位神出鬼沒的傭兵,到底是如何在層巒疊嶂的山林中找到他們的,

蕭隊長對此的解釋很敷衍,他說:“因為我找的很用心。”

余鶴:“...... ”

“黃少航的人都該把笸籮峰翻遍了,”蕭隊長說:“上山的路太窄,車開不上來,咱們現在下山,趁他們還沒找到這兒趕緊走。”

余鶴點點頭,半蹲在傅雲崢面前:“上來,我背你下山。”

傅雲崢的手搭在余鶴肩上:“不用,走著快一些,我可以。”

余鶴扭過頭,很不贊同地看著傅雲崢。

蕭隊長從背包裏取出藥劑,先在針筒裏配了消炎止血的藥,而後將針管遞給余鶴:“先打一針,傷口到車上再處理。”

下山的路出乎意料的順暢。

余鶴背著傅雲崢上山尋找佛寺時,覺得這條山路長得沒有盡頭。

踏過一層石階又一層石階,遠處的金頂半掩在松林背後,遠近大小好像並沒有絲毫變化,像沙漠中浮現的海市蜃樓,明明看得到卻怎麽也走不過去。

余鶴當時想,也不知是誰將佛寺建在這麽高的峰頂,像是專程考驗信徒的誠心,這沒點毅力真爬不上來。

就是這樣一段蜿蜒盤旋路途,下山時竟也很輕松,完全不復來時曲折。

余鶴扶著傅雲崢,手掌搭在傅雲崢腰後,拖住繃帶下方的肌肉,防止因走動牽扯傷口。

“慢點。”“小心腳下。”“一個台階一個台階走。”

走在前面的蕭隊長回過頭,看向二人。

余鶴滿不在乎,我行我素,傅雲崢腳步微頓,淡漠的鳳眸微擡,沒說話。

“怎麽了?”余鶴問。

蕭隊長表情明明是有很多話,可斟酌猶豫半天卻說:“沒事。”

余鶴耷拉下眼皮,扶著傅雲崢繼續往下走:“有話就說,欲言又止的不憋的慌嗎?”

於是蕭隊長不再客氣,快步邁下台階:“聽你說那些話,總覺著你不是在扶傅總,倒像是扶著自己快到預產期的夫人,傷口又不是豆花做的,沒有那麽容易撕裂,快點走吧。”

傅雲崢黑曜石似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寒氣。

余鶴無知無覺,一句話聽到後面就把前面的內容忘了,注意力全在“傷口撕裂’四個字上。

“傅老板金尊玉貴,從沒受過這麽重的傷,當然要小心一些。”余鶴說完,又小聲嘟囔著補充一句:“又不是你老婆,你當然不心疼。”

傅雲崢:“......”

蕭隊長耳朵很尖,隔著老遠也聽清了余鶴嘟囔的話。

什麽?

傅總居然是......

蕭隊長瞳孔微微擴散,震驚地看向傅雲崢,臉上寫滿了不可置信。

傅雲崢:“......”

這些直男真該死啊!

傅雲崢眼神越發冰冷,死亡般的射線先掃在蕭隊長臉上,直盯得蕭隊長脊背發寒,轉過身若無其事地邁開腿,繼續往山下走。

嘴角噙著一絲冷笑,傅雲崢又看向余鶴。

余鶴側過臉在傅雲崢臉上親了一口,也不知犯了什麽病,情商與求生欲一同死絕,不僅不怕還怪高興的:“蕭隊長說你是我夫人呢。”

傅雲崢面沉如鐵:“我是你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