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第3/4頁)

這得益於余清硯過於優秀的成績,他只是在某次考試中隨手把塗好的答題卡放在了桌角,就輕松獲得了他們年級校霸的友誼。

成了校霸的朋友,班裏後排那幾個男生自然不敢再欺負他。

因為有一次,校霸朋友問他借作業抄的時候,余清硯很是遺憾地告訴校霸朋友:“我的教材全解被撕掉了。”

校霸朋友會幫他解決這些小麻煩。

於是,回到班級後,余清硯不僅看到了後排男生校服上顯眼的腳印,還在座位上看到一本嶄新的、正版的教材全解。

可惜由於他一直默許校霸朋友抄他的卷子,致使讓頭腦簡單的朋友對自己成績過分自信。

最後,余清硯的校霸朋友沒有考上高中。

真是非常抱歉。

如果他們分在一個考場就好了。

余鶴伸手在余清硯眼前晃了晃:“想什麽呢你?”

余清硯回過神,看見自己胳膊上十幾個水泡上都塗了雙氧水。

傷口發生過氧反應,每一個水泡上都起了層密密麻麻的泡沫,整個胳膊看上去坑坑窪窪,簡直比喪屍的胳膊還要惡心。

余清硯很無語地看向余鶴:“你為什麽給我治得像是感染了梅毒一樣?”

余鶴:“......”

余清硯又問:“哪個老師叫你這麽用雙氧水清洗傷口?”

余鶴撐著臉看余清硯,坦率地欠揍:“沒人教啊,我學中醫的,又不是學外科或者護士,都沒有外傷處理這節課。”

余清硯深吸一口氣:“沒學過處理外傷,難道化學也沒學過?雙氧水是強氧化物,具有輕微腐蝕性。我說胳膊怎麽這麽疼,你趕緊給我沖幹凈。”

余鶴拆開生理鹽水給予清硯沖傷口:“雙氧水能殺滅化膿性球菌,這是預防你傷口感染化膿。”

“快別逗了你。”余清硯沖掉胳膊上的雙氧水,看著余鶴一點點給他塗燙傷膏,忽然說了一句:“余鶴,對不起。”

余鶴擡起頭,詫異地看向余清硯:“怎麽了?”

余清硯很少這樣鄭重其事地向誰道歉。

他幾乎從來都沒有和誰正面爆發過矛盾。

余清硯別開眼,盯著桌角玻璃上的反光:“剛回余家的時候,我以為你很討厭我,就故意惹怒你,讓余世泉看到了你兇我的樣子。”

余鶴笑道:“怎麽突然說起這個,良心發現了?”

余清硯心中剛剛凝結起來的愧疚瞬息消散,他抽回手臂:“我和你沒話可說。”

“啊行行行,我原諒你了。”余鶴展開手臂伸了個懶腰,指了指一樓的臥室:“我上樓睡覺了啊,你自己玩吧,這間客房剛打掃出來,給你用的。”

此時正是下午五點多,外面是一片深藍色的夜幕。

別墅外的路燈剛剛點亮。

余清硯無語道:“你這個點睡的是什麽覺?”

余鶴:“我想睡的覺。”

余鶴抱起小野貓回了樓上。

余清硯作為客人。總不好自己一個人在別墅裏亂晃,簡單收拾過餐桌後也回了房間。

觀雲山裏面太靜了,今天是除夕,應是萬家燈火熱鬧的時候,可正因外界的熱鬧更使得整個觀雲山景區無比靜謐。

沒有了遊客的踏足,整座山都如同陷入靜止。

余清硯開車上山時,一路上一個人影也沒見著。

古時候講歸隱山林,也就是歸到這樣的地方吧。

在這種極致的沉靜下,人很容易獲得內心的安寧,被世俗纏繞的心隨著整座山一起安靜下來。

這是一種很神奇的感覺,余清硯感覺到了少有的輕松,那些令他煩惱的事並非不見了,而是無所謂了。

余清硯上回在這裏留宿,是一周前余鶴不見的那天。

那晚整座莊園來來去去地過車,一撥接一撥的人不斷來向傅雲崢匯報尋找余鶴的進展,余清硯並沒有能感受到今日這樣的安靜。

躺在床上,余清硯獨享這份難得的安穩時光,他在沉靜中思索那些圍繞著他的煩心事,有那麽一個瞬間也想就此離群索居,遠離紛擾。

可那是行不通的。

余清硯非常清楚自己的野心,也明白自己對金錢的渴望,這種悠然見南山的安穩歲月注定不屬於他。

只有錢才能給余清硯帶來安全感。

而余鶴的安全感與錢財無關,即便從沒人和余清硯說過,但余清硯也非常確定,余鶴的安全感大概率來自傅雲崢。

把全部的感情托付一個人,這是余清硯從不敢想象的事情。

沒有什麽比人心更易變了。

承接一個人安全感需要極大的氣魄。

也只有傅雲崢這樣的權勢地位,才能穩穩接住另一個人全部的信任。

所以還是要有錢。

懷著對金錢的無限憧憬,余清硯陷入了黑甜夢鄉。

*

余清硯很久沒有睡過這麽踏實安穩的覺了。

醒來時,外面的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余清硯一時分不清是晚上還是淩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