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第2/3頁)

躺在主臥床上就能一百八十度欣賞夜景,只是眼前的床上床品一絲不亂,沒有睡過的痕跡,他猜測主臥的裝修不是閔稀喜歡的風格。

沒有停留,他轉身出去。

推開另一間套房的門,房間裏彌漫著淡淡的清香,床上的被子有一個被角折了進去,床尾凳上堆了一件湖藍色吊帶睡裙。

傅言洲進去,隨手帶上門,摘了手表放下,徑直走去浴室。

洗過澡,物業安排人過來收拾衛生。

一共來了四個人,花兩個小時才將家裏幾百平打掃一遍。

保潔人員離開,傅言洲準備去補一個鐘頭的覺,家裏的門有聲響,緊跟著‘哢噠’一聲關上,有人進來。

閔稀忙到現在還沒吃中午飯,從盛時研發中心回到盛時總部用了三個多小時,緊接著開項目小組會,中間爭分奪秒喝了一杯同事給的酸奶。

正考慮晚飯吃什麽。

打開鞋櫃換鞋,櫃子裏多了一雙男士皮鞋,她怔了下。

他不是傍晚飛江城?

這個時間應該在機場,怎麽還在家裏。

中午在視頻裏,她說要給他下廚慶生,他當即交代白秘書說晚上不回江城,她以為他是在朋友面前配合她演戲,演一對還算融洽的新婚夫妻。

畢竟他是把工作看得比夫妻生活都要重要的人,怎麽會為了一頓生日飯耽誤商務洽談。

沒想到他真的沒回江城。

閔稀慢騰騰換上拖鞋,滿腦子想的都是,她沒給傅言洲準備任何生日禮物,一毛錢的東西也沒買,視頻裏許諾的為他下廚慶生那是鏡中花水中月,假的。

原本打算等回北京再好好挑選一個禮物給他,計劃趕不上變化。

許久不見她過去,“閔稀?”

客廳傳來一道磁性的聲音。

“是我。”

閔稀關上鞋櫃門,從玄關過去。

他長腿交疊倚著沙發,和今天視頻時的坐姿一樣,不同的是,中午的衣服換成了現在的白襯衫黑色西褲,矜貴疏離,身上也沒了那股松弛感。

傅言洲看眼時間,說:“今天下班早。”

他說話時閔稀四下看了看,家裏打掃過。

就在她四處瞄的時候,瞄到了傅言洲身前茶幾上的照片擺台,那張她放在書房用絲巾把他擋起來的擺台。

誰能想到他在台風天過來慶生。

照片上另一條絲巾沒及時拆下來。

懊惱的神色只在她臉上停留了短短一兩秒,繼而恢復平靜。

傅言洲下巴對著照片點了點,瞧著她,等她解釋點什麽。

閔稀放下包,靠在吧台無聲回望他。他看向她的眼神晦暗不明,一張照片還沒到惹怒他的程度,但他心情也好不到哪裏去。

傅言洲從沙發上坐直,身體微微前傾,拿過那張擺台又靠回沙發裏,慢條斯理解開絲巾,一圈又一圈繞下來。

擺台放回原處,絲巾被他無意識繞在骨節分明的手指上。

結婚前,他不止一次問過她,甘心把自己困在只有利益沒有感情的婚姻裏?

她當初怎麽說的?

她說什麽困不困,沒他說的那麽嚴重。

他再度看向她:“稀稀,婚前我就和你說過,一輩子比你想的要久,再三讓你想好是不是能和我過一輩子。結婚才一個半月,現在就覺著我照片礙眼了?”

不是嫌礙眼,是覺得照片裏兩人當時的心情形成慘烈對比,不願多看。

可是怎麽解釋?

解釋說她沒及時拆絲巾是因為,不高興他拍婚紗照時眼裏沒有半點喜悅?

他不愛她她一早就知道的呀,在婚前他就明確向她坦誠過,這是一段沒有感情的婚姻,讓她三思。

暫時用絲巾擋住他,不過是她心態失衡時,自欺欺人的一個舉動罷了。可是單箭頭的感情裏,被愛的那個人永遠不會懂,愛著他的那個人是怎樣的心情。

所以這種事要怎麽解釋?

寬闊的客廳陷入沉默。

沉默在傅言洲那裏就是她默認。

過了片刻,閔稀才偏頭看他。

和預料中一樣,傅言洲面無表情瞅著她。

但今天是他的生日,不能把氣氛鬧太僵,她決定緩和一下。

閔稀準備回臥室換衣服,琢磨怎麽把生日晚飯給解決了。

她脫下拖鞋,赤腳走上沙發前的地毯。

茶幾和沙發之間足夠寬敞,足夠她走過去,她卻貼著沙發邊沿走,前路被他的長腿擋住。

她擡起腳背碰一下他的小腿,主動說話,聲音輕柔:“讓讓,我過去。”

以這種先找他說話,再加上肢體接觸的方式示好。

傅言洲一動未動,沒出聲,沒任何表示。

男人和女人的思維不同,她的示好在他眼裏成了沒事找茬。

一個執意要過去,一個絲毫沒有讓開的意思。

閔稀又拿膝蓋輕輕頂他的腿:“擋我路了。”

傅言洲擡眸:“那麽寬的客廳不夠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