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一來就看到常威在打來福

劉益守端詳著面前的這個中年帥哥,雙目有神一臉正氣。若是說看他的樣子就說他像反賊,那真是無人能信。

可是此人年輕的時候,卻是做過很多記錄於正史的荒唐事,其行徑與土匪並無多少差別。這究竟是裝得太像還是浪子回頭金不換,劉益守無法得知。

但他知道,眼前這個人,至少現在你是不能小看他的,畢竟人家手裏好幾萬兵馬啊。

“在下高乾字乾邕,前兩日我那兩個不成器的弟弟驚擾到了劉都督,長兄如父,子不孝父之過,所以這些都是在下的錯誤,特意前來負荊請罪的。”

高乾說得很客氣,不過劉益守就想了解下,負荊請罪不是說要脫衣服然後遞柳條給對手狠狠的抽麽?這廝穿得厚布袍衣冠楚楚的,怎麽看怎麽不像是來“請罪”的。

或許正如後世某些文藝作品裏的橋段一樣,高高在上的人物,總認為自己表示歉意,對方就一定要接受。好比那種“我都已經道歉了,你還想我怎麽樣啊”之類的無病呻吟。

劉益守無聲輕嘆,原以為高氏兄弟兇名赫赫,多少應該有點能耐。今日觀之,不過如此,只不過是幾個站在風口上逆風飛翔的豬玀。

等風口一過,他們就自然而然的墜落了。高氏兄弟乃是根正苗紅的渤海高氏出身,遠不是高歡這種出身來歷都成疑的家夥可以比擬的。

歷史上但凡高氏兄弟四人有那麽一點點“人主之像”,眼光毒辣的河北眾多世家,也不至於舍近求遠的去抱高歡的大腿。

實在是鞋子穿自己腳上,舒不舒服,只有自己心裏明白。

“嗯,你的道歉我接受了,所以呢?你是想我做什麽了?”

劉益守微微點頭,面無表情的問道。

他這麽直接,倒是把高乾後面打的腹稿全部都懟死了沒法說出口。

“呃,既然劉都督覺得沒問題,那不如我們兩家合兵一處,抱團取暖。在下可以寫信作保,劉都督麾下部曲保持獨立,絕不打散。軍中要員不撤換,補給一視同仁。”

高乾殷切說道。

這樣的條件,幾乎是連禦下寬松的葛榮都開不出來的!這幾乎只是名義上讓劉益守聽命於他們。沒錯,高氏現在乘風而起,並不需要劉益守這點人馬,他們需要的是“勢”。

什麽叫勢?

天下雲集響應,贏糧而景從,這就叫勢。

無顏見江東父老,渡江為之奈何,這也叫勢。

“聽起來,好像有點意思。”

劉益守微微點頭,不置可否。既沒有說不好,也沒有立刻答應,甚至連“考慮一下”這種話都沒有說。

“所以劉都督覺得怎麽樣?”

“不怎麽樣,我一個人過得好好的,幹嘛要跟著你混呢?”

劉益守像是看傻子一樣的看著高乾。

不過這話並沒有出乎高乾的意料,事實上,沒有誰一上來就會對這種事關生死存亡的事情做決定的,更何況枋頭城裏也不能說劉益守一言而決。

“劉都督有所不知,其實在下是當今陛下的親信。你大概還不知道,陛下已經封元莒犁為壽陽公主,說起來,你我都不是外人。”

高乾笑眯眯的看著劉益守,那態度十分親熱。

“元季瑤居然跟了你?”

劉益守臉上露出震驚的表情,高乾尷尬的偏過頭,不知道應該怎麽接這句話。如果對方不是太傻,完全不明白人情世故,那就純粹是惡心自己了。

“在下的意思是,劉都督可以擇日於壽陽公主完婚,成為駙馬,在下也是陛下的親信,所以我們算是一條船上的人。”

高乾耐著性子說道,小不忍則亂大謀,這個道理他還是明白的。他拉過來的人越多,爾朱榮就越是不敢把他怎麽樣!

區區契胡而已,還真把自己當根蔥呢,也就欺負欺負洛陽城裏手無寸鐵的朝臣罷了。來到河北這裏真幹起來,誰收拾誰還不一定呢!

“高將軍知道前兩天的沖突,我這邊死了多少部曲麽?”

劉益守忽然冷不丁問了個跟之前話題都毫無關系的問題。

高乾一愣,完全不知道這個問題應該要怎麽回答。

“在下對此非常歉意,並且願意承擔貴軍的損失。”

高乾誠懇的說道。

“那天貴軍損失了多少人,高將軍知道麽?”

劉益守又接著問了一個在高乾看來很“無聊”的問題。

“這個……在下並不清楚,只知道折了不少精銳。所以劉都督,這件事就是一場誤會,我們雙方都有折損,不如化幹戈為玉帛……”

軍隊是高昂在打理,但哪怕是高昂,也不會關注麾下這一戰具體折了多少人,知道個大概就行了,他們關心的,是“程度”。

損失的程度會不會對戰鬥力產生質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