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就這樣被推到了姚洲跟前(第3/3頁)

走到下樓的台階邊,姚洲突然停住了,回過身等林恩走近,他對林恩說,“是我沒控制好自己。”語氣裏有少許內疚,說完,要牽林恩的手。

林恩一下愣住了。他不是愚鈍的人,姚洲這麽一說,陡然讓他鼻子有點發酸。

他立在姚洲跟前,看著姚洲伸到半空的手,猶豫了下,在伸手與之牽住時,他叫了姚洲的名字,慢慢地說,“我想以獨立的身份站在你身邊,能不能不要標記我?”

在等待答案的短短幾秒裏,林恩的一顆心被懸吊在空中。他想這是他們之間最後一次機會了,不管前面錯走了多少步,只要姚洲叫停,一切猶未晚。

片刻緘默後,姚洲給了林恩答復。

他將林恩拉近自己,揉了揉他的頭,說,“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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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恩的手術的日期被定在二月的最後一個周一,比原定時間晚了三天。

林恩提前一天住進病房,白蓁提出要來看他,被林恩婉拒了。

術前一天的餐食很清淡,林恩吃得也少,他整個人處在一種很空茫的狀態,不覺得餓,也沒有多余的情緒。

晚上睡覺前姚洲來了一趟,林恩此時已經躺下,病房裏只亮著一盞地燈,隨著姚洲的進入燈光轉亮了些。

這是林恩以Beta的身份和姚洲見面的最後一晚,看到那道挺拔的身影走近床邊,林恩心裏毫無波瀾。

留房的護工見狀識趣地出去了,姚洲拉了把椅子坐在床邊。

林恩閉眼躺著,沒再看他。

姚洲坐了很長時間,長到林恩一度睡了過去,直到姚洲起身的動作帶起衣料的摩挲聲,林恩的眼皮動了動,意識到姚洲在他額上留下一個淺吻。

“好好休息。”姚洲說,“明天一早我會到。”

姚洲起身的一瞬,林恩的手在被子下面有個不明顯的動作,像是想要握住什麽,但最終他什麽也沒握到,只是在床單上徒勞地抓撓了幾下。姚洲離開了,地燈轉亮又變暗,病房恢復了安靜。

第二天是個陰天,林恩醒得很早,被護工照顧著換上手術服,躺在獨立病房裏等待全身麻醉。

姚洲在病房裏陪著他,林恩的過度安靜讓姚洲覺出一種心慌的感覺。

上午八點半,護士要把林恩推進手術室,姚洲也跟著起身。病床的輪子在通往手術室的走廊上碾出轔轔的聲響,短短的一段路,姚洲走得極不平靜。

快到手術室門口,護士勸阻了他,在停步之前姚洲去捏了捏林恩已經插上輸液針的手,林恩很平靜的看著他,沒有說話,眼裏也沒有一絲眷戀。

林恩的手術持續約三小時,姚洲在手術室外一直守著。期間高澤拄了個拐杖來看他,兩個男人走到一旁的吸煙區,吸了兩根煙。

時間臨近正午,手術過了三小時,林恩仍未出來,姚洲開始著急了,頻頻地看表,叫住路過的護士詢問。但得到的答復都是模棱兩可的,說手術進行中,由於分裂腺體之前還需切除腺體瘤,時間延長很正常。

姚洲就連坐都坐不住了,高澤和他當了二十幾年的朋友,從沒見過他露出如此慌亂的一面。煙也沒心情抽了,在手術室外的走廊上來回踱步,手術進行到四個小時,一名器械護士出來換班,姚洲沖上去抓著對方一定要問個所以然,最後還是給高澤拖了回去。

好在沒過多久,手術進行中的指示燈終於熄滅,姚洲一下從長椅中站起,快步走上前去。

隨著手術室的門打開,已經轉性成為Omega的林恩被推了出來。

病床上的他閉著眼,毫無意識,脖子上纏著紗布,嘴唇沒有一絲血色,就這樣被推到了姚洲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