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不要被人騙了才好(第2/3頁)

他叫白越之,“越之哥。”語氣和表情裏都帶著一些愧疚。

白越之是個明白人,知道白蓁成為人質與林恩無關。

以林恩當下的身份,不可能影響姚洲的決意。怪還是要怪白蓁太任性,說到底是給白越之寵壞了。

白越之對林恩笑了下,語氣溫和地問,“沒去學校?”

林恩點點頭,“在家上網課。”

林恩不敢離開別墅,生怕自己離開了白蓁就會遭遇意外。這幾天他每隔幾小時就去地下室探望白蓁,有時還帶著午飯或晚飯去和白蓁一起吃。姚洲對此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沒有橫加阻攔。

簡單寒暄過後,姚洲也走了過來。林恩讓到一旁,姚洲和白越之握了握手。

“我弟弟還好嗎?”白越之問。

姚洲沉吟了下,說,“除了害怕見到你,別的都還好。”

兩個人之間的對話頗為平和,沒有那種劍拔弩張的硝煙味,反而像在閑話家常。

姚洲甚至沒有敷衍有關白蓁的現狀,他說的是實情,所以白越之聽後,不輕不重地嘆了一聲,“我本意是不來的,奈何姚老板扣著人。”

過去的三天裏,白越之手底下但凡有點能耐的人,都自告奮勇到西區走了一遭,卻連姚洲的面也沒見著。

在這期間,白越之所得到的最為確切的消息,就是事發當日司機回府後傳回的一句話:要白越之親自來接。

姚洲輕描淡寫地說,“那些人還差點意思,談也談不出結果來。”

他的神態並不顯得居高臨下,但話裏話外都透出一股冷酷的犀利。

說著,姚洲掃了一眼停在不遠處的那輛轎車,又道,“車不是好車,手下也沒有精兵強將。白總能憑著一己之力把白家維系到今天,屬實不容易。”

白越之聽完這一番話,先是有些錯愕,繼而又從中琢磨出來一點姚洲的意思。

他兩手插兜,不緊不慢地回應,“既然姚老板知道我只能勉力維系白家上下,可見我沒有余力,又想要從我這裏得到什麽呢?”

說話的過程中,白越之轉頭看了一眼身旁的落地窗。因為是單面可視的,屋內的三人也收斂了信息素,照理他不該有所覺察。

但他臉上的表情帶著些玩味,讓林恩覺得他已經知道隔墻有耳了。

白越之是聰明的,姚洲試圖把話題引向他背後的家族,但白越之來此的本意只為帶走白蓁。所以不等姚洲回答,他又主動提到放人的事。

姚洲也很爽快,白越之不願多談家族的事他並不勉強,說要不我先陪白總去看看白蓁過得怎麽樣?

白越之沒有拒絕,露台下方就是別墅的側門,既通往屋內也直達關押白蓁的地下室。

時隔整整三天,白越之終於見到了白蓁。

同時在地下室裏還有一個人。姚洲一行人下來時,他就站在有著一扇小頂窗的墻邊喝水。

一見到姚洲和白越之現身,蘭司擰起瓶蓋,微微笑著叫姚洲,“老大。”

他的消瘦是肉眼可見的,但笑容和說話的語氣又讓人瞧不出異樣。

不待眾人寒暄,白越之突然開口,他轉頭問姚洲,“這位想必是蘭司,和白蓁有過交易往來的人?”

林恩站在一旁,面露訝色。原本坐在玻璃隔間裏的白蓁聽聞這一句,也站了起來。

姚洲對此的反應很從容。以白越之的手段,前來保人必然會準備先手,查到有關蘭司的蛛絲馬跡並不意外。現在就要看蘭司把痕跡抹得有多幹凈了。

蘭司挑了下眉,不等姚洲示意,他自己先說上了,“怎麽白總一見面就是這一句,裏頭想必有什麽誤會吧?”

玻璃隔間裏的白蓁正要開口,白越之做了個手勢,將他制止住。

“我聽貼身照顧白蓁的傭人提過,最近幾個月白蓁定期給你打錢,從你那裏得到林恩的消息。幾天前發生的事,也是由你主使的。”

白越之代替白蓁開口,他的追究沒到咄咄逼人的程度,但語氣頗為篤定,“我這裏還有一段你們在交界地區見面的視頻,也許你想看看?”

白越之要先發制人,蘭司完全可以預料得到,只要白越之能證明白蓁做出“綁架”林恩的事是由西區主導的,姚洲就沒理由強行把人扣住。

蘭司帶著三分笑,接住白越之的話,回應道,“當著我老大的面,說我背著他私下受人錢財,與人見面,這指控太大了。”

蘭司搖了搖頭,並不顯得緊張,“白少爺給人轉了錢,就該有收款人的信息,白總查過這些賬戶和我有關嗎?您說的視頻不知是哪一天的,最近一個月我沒有離開地下城的活動軌跡,這些也都可以查證。”

作為一個經驗豐富的潛伏者,蘭司早就把隱藏身份這種事做得駕輕就熟了。

白蓁向他轉款的賬戶沒有開在他名下,每次約定見面蘭司都進行偽裝,通行地區間的繳費站從不使用自己的駕駛證和支付卡,白越之根本無法證實與白蓁聯系的人就是蘭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