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任何人都不必知道這件事(第2/2頁)

不等林恩反應過來,就見姚洲猛地一腳踹向蘭司。

這一下姚洲用了七八成的力量,蘭司一點不敢卸他的力,生生受了一下,當場便跪了下去。

林恩目睹這一切,心裏驚跳。姚洲還要再踹,外間沙發裏坐著的高澤站了起來,叫他,“姚洲。”

以他們從小一起拼命闖出來的關系,高澤能擔得起這一聲直呼其名。

“不用你親自動手。”高澤走過來,看了眼還跪在地上的蘭司,“交給我吧。”

高澤那點心思,姚洲太清楚了。

蘭司優雅、漂亮,心思活絡,就是高澤喜歡的型。

兩人同在姚洲手下做事,一連三四年了卻沒能擦出火花。不是高澤不會追人,而是蘭司太難搞定。

本來給一個床伴下藥不是什麽大事,蘭司無非是想讓姚洲的新婚夜多一點助興的東西。但是這次玩過火了,對象又是林恩,才娶過門當晚就被催化劑搞得神志昏迷,不管他在家族裏有多不受重視,事情一旦被林家知道,少不得要大做文章。

姚洲一貫賞罰分明,要是什麽都不追究就這樣放蘭司出去,以後無法服眾。

高澤來替蘭司求情,姚洲樂於給個台階下。

蘭司垂著眼不說話,高澤走上前,手臂一攬直接把他拽了起來。

姚洲隔空點點這兩人,話是對蘭司說的,“去地庫,禁閉十天。”

那處地庫依著港口倉庫而建,日夜溫差大,白天悶熱難耐,一到晚上潮氣上來了就又陰又冷的。每天只供兩頓素食,要在裏面熬過十天,人也夠遭罪的。

高澤一擰眉,挺身站著沒動。蘭司擔心他為了自己再和姚洲拎不清,推他一把,低聲說了聲“走”。

高澤到底是知道輕重的,也就識趣打住了,和蘭司一同走出套房。

茉莉守著自己看病的本分,沒有出去介入。等到姚洲處置完蘭司回到臥室,茉莉瞧著林恩的樣子已經沒有大礙,也提上藥箱離開了。

臨走前她給林恩留下了一副隔天再服的緩釋劑。

一場紛亂散去,臥室裏只剩下一對新人。

姚洲走到床邊,林恩仰起臉看著他。

姚洲說,“一會兒有人來照顧你,有什麽需要你就跟他提。”

姚洲這麽一說,似乎今晚不打算宿在這裏。

林恩小心翼翼地問,“能讓江旗來照顧我嗎?”

江旗跟在林恩身邊六年,林恩習慣了有他陪伴。

姚洲當即就拒絕了,“我身邊的人你可以用,你的人不能留在地下城。這是我們的婚前協議。”

姚洲要的是一個可以被完全掌控的伴侶。一旦林恩身邊留有從林家帶來的人,就多了一層不可控的因素。

今晚在林恩身上發生的一切,都可能經由江旗之口傳回林家。這不是可以通融的事。

林恩抿著嘴唇,有些失落地垂下眼。

姚洲見他不再爭取,口氣緩和了些,說,“今晚我不睡這裏,你好好休息。”

經過這一晚的折騰,林恩明顯有些虛弱。此時蒼白著一張臉坐在床上,沉默的神情下隱隱有一絲脆弱。

就在這一瞬,姚洲腦中倏忽閃過他伸手觸到傷疤的一幕。這個飄忽的記憶點來得快也去得快,讓人捕捉不到什麽。姚洲沒往深了想。

到目前為止,林恩的表現都很順從,似乎是那種可以把所有委屈都承受下來的性格。

姚洲需要一個體面的A級身份,但不願在婚姻裏受到約束。林恩完全符合這兩個條件。

經過今晚這麽一鬧,姚洲對他反而更滿意了。

臨走時,姚洲伸手在林恩下頜處輕輕捏了一把,說了句,“明天來看你。”

說完,他拿過搭在椅背上的西裝外套,走出了臥室。

林恩聽見外間傳來門鎖的響動,知道姚洲已經離開,也終於松了口氣。他連坐著都覺得乏力,又重新躺下來,視線余光掃過床頭櫃,繼而皺了皺眉。

剛才...茉莉留下的那副緩釋劑呢?林恩疑惑地回想。

是姚洲把它帶走了麽?為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