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是誰做的?疼不疼(第2/2頁)

離開宴會廳時,蘭司帶走了一名手下,他們兩人一同將林恩送至酒店頂層的新婚套房。

林恩先進入房間,蘭司沒有跟進去。他自身是一名A級Alpha,就算有意收斂信息素,仍有可能在套房裏留下少許痕跡。

機敏如蘭司,當然不會在姚洲的新房裏添亂。所以他帶來一個Beta手下,並將從茉莉那裏得到的催化劑交給對方。

“告訴林恩,這是解酒藥。”蘭司將其中一粒藥丸連同一杯溫水放入托盤,囑咐道,“等著他服下了你再出來。”

Beta手下接過托盤,立刻敲門進去了。幾分鐘後他走出套房,恭恭敬敬地回稟蘭司,林恩已經服下了一粒“解酒藥”。

蘭司擡腕看表,姚洲至少還要應酬一兩個小時才能回到這裏。那時就是藥效最強勁的時候,這個時機拿捏得正好。

他將手下留在房間門外值守,喂藥這件事既然瞞著姚洲做了,就不容許有半點閃失。

蘭司囑咐手下看住林恩,又在走廊上增派了幾名守衛,這才離開頂層套房,回到宴會廳裏繼續與賓客周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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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司把時間算得不錯,姚洲回到套房時臨近深夜十二點。

值守在門口的一名Beta給他遞上房卡。姚洲剛一進入房間,就嗅到了一絲不尋常的氣息。

套房面積很大,正對門口的是一整面落地窗。

就算屋內沒亮燈,憑著S級Alpha的夜視能力,仍能清晰看到窗邊倚坐著一個人。

姚洲緩步走過去。走得越近,他聞到的氣息越分明。

不同於那些甜膩的、富有挑逗意味的Omega香氣,屋內飄散的一種冷淡的花香。

這氣味似乎在哪裏聞過。不是很久以前,就是在這一天之中。

姚洲在林恩身前慢慢蹲下來。

他想起來了,是鈴蘭的香味。婚禮上林恩捧著的花球就墜有一枝鈴蘭。

見多識廣如姚洲,當然秒懂眼前這是發生了什麽。

林恩服藥了,一種能改變Beta特性的催化劑。而且藥效正當時。

這個生澀的,毫無經驗的Beta現在正被陌生洶湧的欲望拖拽著,他或許是從臥室走到了門口求助,然而值守的保鏢極為盡責,沒人給他開門。

他無處可去,又找不到解藥,只能靠在窗邊等到姚洲回來救他。

問題是,誰給林恩下的藥?

姚洲伸手一拽林恩的頭發,迫使他仰起臉來。

視線相接,姚洲愣了下,隨即皺起眉頭。

林恩的冷淡疏離,姚洲早就見識過了。

今天在婚禮上,不管賓客怎麽喜氣洋洋的祝賀歡呼,這位林家小少爺可是從始至終不見半點笑容。

此刻拜藥效所賜,林恩自保的那層冷淡打碎了,一張小臉泛著潮紅,眼眸裏波光粼粼的。也不知道他認沒認出姚洲,一雙迷離的眼神落在姚洲臉上,嘴唇微動,沒說出什麽完整字句,但伴隨著淩亂的呼吸,這幾聲低吟也足夠撩撥的了。

姚洲半眯起眼,問他,“誰給你喂的藥?還是你自己帶來的?”

林家裏頭沒幾個善茬,如果有誰指點林恩讓他服了藥有意勾引姚洲,這也不是沒可能的。

可是林恩此時已經聽不明白了。他身體底子本來就弱,催化劑服下兩小時,欲望的漩渦深不見底,人已經給逼得失了神魂。

他與姚洲離得很近,心神恍惚間看什麽都帶著疊影,唯獨把姚洲臉上的一條傷疤看得很清楚。

從臉頰左側一直蜿蜒至衣領下,長有十余公分,近看愈顯猙獰。

——是從哪裏弄了這麽駭人的一條傷口?一看就覺得很痛。

一切都是無意識的,林恩接著做了個觸犯姚洲大忌的舉動。他擡手伸向姚洲,因為他本身毫無攻擊性,姚洲沒有防範,林恩有些發抖的手指突然觸及那處疤痕。

從來沒人敢碰這條舊傷,就算再親密的床伴也不行。姚洲剛要發作,卻聽得林恩輕聲問,“......你怎麽受傷了?”

冰涼的指觸順著疤痕,從臉頰滑向脖頸,“是誰做的?疼不疼……”

短暫的、不過兩三秒的沉默,不等姚洲擋開林恩的手,林恩突然倒抽一口氣,整個人不受控制地抽搐起來。

他已經撐到極限了。

姚洲熟知這種催化劑的效用,立刻扣住林恩的肩膀,將他壓進懷中,同時釋放出信息素進行安撫。

這種催化劑含有強烈的致幻成分,可以在一個Beta身上最大可能地模擬Omega的生理反應。

尤其對林恩而言,他的分化期剛結束一個月,身體沒有徹底恢復。藥效用在他身上,敏感度或許是普通Beta的數倍。

姚洲的信息素很快起到作用,盡管林恩的呼吸仍很氣促,但身體不再抖得那麽厲害了。

姚洲單手抱住他,另只手拿過茶幾上的電話,迅速撥通了茉莉的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