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潑皮誤闖閻王殿(第2/4頁)

白眉鷹王悄悄觀察家怡時,蔡藍也同樣在觀察。

喜歡享受生活,追尋生活哲學和真諦的老人家,隱約也在家怡身上,品味到了‘真純’的瀟灑。

工作時就做最嚴謹專業的警察,私下裏便是最自由自在的自己。

這不是甩袖舞劍昂頭亮相的瀟灑,而是從靈魂中投射到個性上的瀟灑。

那是屬於她本人,最純粹的魅力。

人生最大的幸事,大概就是拼搏時的盡興和靈魂的自由。

蔡藍咀嚼了下這句話,忙掏出隨身帶的本子,將文字記錄下來,又讀一遍仍覺滿意。活到他這個歲數,早已不想再給自己的個性理發化妝,做減法的年紀看到這樣的後生女,甚得他意。

房龍見蔡藍記東西,剛想開口問問寫什麽,難道是菜譜?忽然目光定在門外,便忘記了原本要說的話。

只見近十個年輕仔晃晃悠悠行至易記門口,仰頭看看招牌上的字跡,確認無誤後,又往易記內墻壁上看看,果然瞧見貼有好幾個大頭照剪報——

那個糊了吧唧的照片還是能看得出來是位女警的,再看加粗大字的標題,沒錯了,就是警界新星、神槍手易沙展。

幾個爛仔互相之間換了個眼神,便穿過幾張滿座客人的方桌、圓桌,依次踏進因坐滿人而不太寬敞的堂屋。

為首的人二話不說,朝著身後人一挑下巴,一群人立即動手——

走進堂屋的人伸手向後腰探去,外套一掀,把把唐刀刀柄亮出。利落拔刀,這幾人便要朝客人們招呼過去——推翻桌子,砸墻砸窗砸場子,轟走客人,這是他們的目的。

而還在門外雨棚下的人,則立即拎高手中的桶,呼悠一下便往易記門外白色墻壁上潑——搞到易記門口紅漆遍布,‘血淋淋’的可怕,也是他們的目的。

房龍瞳孔收縮,不敢置信地仰頭,撐桌便要起身。這是來追殺他的,還是怎麽回事?

可他還來不及反應,便見易記堂屋原本毫無形象地大快朵頤的警司和督察們齊齊轉頭——這場景,讓房龍想到國外動物類節目中的畫面:黑暗中,月光慘淡,狂野裏剪影般黑色的起伏背影忽然回頭,無數雙綠油油的眼睛朝向鏡頭。

接著,這些狼視的長官們再次不約而同地做了一個動作——

“啪!”一聲將筷子拍在桌上。

上衣往上一撩,明晃晃的全是槍!

各個擦得油光鋥亮,殺氣外露,就缺靶子了。

……

爛仔們唐刀剛舉過頭,還沒來得及為彰顯氣勢而啊啊大叫,就忽然變成被踩了尾巴的貓,噶一聲梗住了。

幹!

兄弟們不是都說將業叔捉起來的警察在這邊開了個普普通通的冰室,叫易記嗎?

這——你媽的!你管這叫普普通通的冰室?

每個客人都配槍的冰室?

救命!

警察!

快喊警察!

大家下一刻便默契地背對背,舉著刀防備地後退。

出師未捷身先死,說的就是他們這群衰仔了。

“哪條道上混的?有話好商量,不是沖你們來的。”為首的衰仔忙朗聲解釋。

坐的距離他們最近的配槍男人卻壓根兒沒搭理他的解釋,緩慢站起身。

衰仔們立即感覺頭皮發麻——啊啊啊!他站起來了!他站起來了!!!

配槍男人眼神涼涼地看著他們,哢一下撥開槍套卡扣,動作從容、簡直是慢條斯理地拔出槍,朝著衰仔們一舉槍,便沉聲道:

“都蹲下。”

大概是因為吃得太酣暢,他講話的聲音都透著懶洋洋的饜足氣息。

明明是拿著槍口對著別人的腦袋,在做著最兇殘的威脅,姿態卻如此慵怠。

後廚的易家棟、孫新等人全瞪大了眼睛,放下手頭工作,探頭遲疑著要不要出來拉個架什麽的。但這架勢——好像不需要他們做什麽。

公共關系科的郭sir也站起身,向後一步擋在蔡藍先生一桌前,哪怕只是公共關系科的督察,保護市民的本能卻仍在。

衰仔們還在遲疑,桌椅碰撞聲忽然此起彼伏,眨眼又站起來8個莽漢,各個掏出槍,將槍口懟了過來。

衰仔們進來的時候氣勢有多更,走路有多帶風……此刻便有多卑微,蹲地抱頭的姿勢就有多窩囊。

不出5分鐘,哢嚓哢嚓幾聲響,沖進來想要砸場子的爛仔們,就都獲贈了一雙‘銀手鐲’。

到這時,他們才知道:食屎啦!一屋子警官啊!!!

……

而在堂屋外,又是另一番景象。

彼時家怡正靠著易記外墻跟邊上餐桌上吃飯的B組同僚們聊天,爛仔們進來的時候,她才想轉頭迎客,差點被潑了一臉紅油漆——幸虧當警察以來每天跑步、鍛煉,提升了運動神經,不然可就倒黴了。

一步跳開,再轉頭回來看時,那爛仔正準備潑第二下,後面兩名拎桶的爛仔也走向另一面白墻準備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