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第2/3頁)

彭安站起:“我去吧。”

“算了,這等小事不勞煩你。我最不想欠雲門的人情。”

“我不是雲門的人。”

“你睜眼說瞎話的本事倒是一流。”陸姩披上外套。

彭安攔住了:“深更半夜的,他們又喝了酒,你去很危險。”

“我刀了他們一個,毒了他們兩個。那個叫馬騮的,恐怕現在都不敢近我的身。”

“不止他一個,還有好幾個男人,他們對你有企圖。”

陸姩質問:“你難道沒有?”

“沒有。”彭安肯定地回答。

“誰信。”陸姩裹緊外套,就要越過彭安。

彭安問:“你如何去談?”

“關你什麽事?”

“又用美人計?”

“我一弱女子,什麽本事都沒有,也就仰仗這一張臉。”陸姩要去開門。手指還沒有碰到門鎖,手腕被用力拽住,她被硬生生地轉過臉。

她見到彭安深沉的臉,第一直覺是危險在逼近。她甩了甩手。

彭安索性拉高她的手腕,扣到門上:“聽著。”

她擡起眼:“你幹什麽?”他沒有鏡片的左眼像是有一座無底深淵,什麽情緒沉進去都暗成了灰燼。

彭安垂了垂眼睛。不知什麽時候,她的襯衫扣子松了一個,領口開敞著,溝壑在其中。

延伸的線條戛然而止在襯衫邊緣。

他早見過她的身子,在照片上,膚白似雪。

這一刻不一樣。也許是因為陸姩的呼吸急促了,線條起起伏伏,比靜止時更立體更飽滿。

彭安曾經和陳展星說,就兩團肉,有什麽漂亮不漂亮的?但,眼前所見稱得上美景。

因為,她是陸姩。

“聽著。”彭安聲音清冽,“我說過,我一直是陸小姐這條船上的人。既然我和你在同一條船上。我不會棄船而逃。”

二人靠得近,他的話鉆進她耳朵,涼涼的。她別開臉,一縷頭發垂下來。

彭安用另一只手將她的頭發撥到了她的耳後:“他們要欺負你,那得踩著我的屍體過去。”

陸姩吃驚他的這句話。她屏住呼吸,再深深吸氣。

彭安只覺,她的領口幾乎要被撞開了。他拽住她的衣領。

她不知他要做什麽。

他其實是想幫她系上紐扣,但她挺了挺上身,他的手指碰上軟綿綿的肉。

他知道陸姩和陳展星的不同了。

陳展星粗糙,惡心得很。

陸姩是水做的,能凹出各種魅惑的姿態,哪裏都是軟的……

“彭安。”她喚他。

彭安發現,自己的視線在那兩團肉上停了太久。他放開她:“抱歉,陸小姐,早點休息。”

她盯著他:“你剛剛說對我沒有企圖。”

他點頭:“是的。”

“是嗎?”她雙手交握,手臂圍成一個圈,從他的頭套進去。

他要撤退。

她摟住他的脖子,身子的柔軟,緊緊壓住他,甚至擠了兩下。

彭安身子一僵,掐住她的腰,警告說:“陸小姐,再玩的話,後果自負。”某些復雜難言的煩躁湧上了心頭。

她踮腳,湊在他耳邊。

她溫熱的氣息拂上他的耳尖,他偏了偏頭。

她惡狠狠地說:“我不稀罕你虛情假意,說著一番令人感動的話,現在是不是又想殺我?”

彭安的動作停住了。

她放開他:“虛偽。”她寧願他殺她,她就不會陷在他假惺惺的關心話裏。

彭安在原地平復了一會,才開門出去。

很快馬騮幾個人的喧鬧停止了。

夜又安寧。

彭安回來。

陸姩半靠在床上,懶洋洋的:“你跟他們說了什麽?他們那麽聽你話?”

“我告訴他們,我的太太要休息。”

“誰是你太太?你和你弟弟也就一路貨色。”她蓋上被子,躺下來,側身,故意背對他。

她聽到極輕的腳步聲,倏地,她的下巴被掐住,臉轉過去時,她一眼見到彭安寒氣的眼。

他說:“別將我和我弟弟混為一談。”

當然混不了。彭安的眼睛再冷漠,也沒有渾濁。“怎麽?你嫌棄你自己的雙胞胎弟弟?”

“彭箴的結局是他咎由自取。”這是彭安第一次向陸姩坦白他對弟弟死亡的看法。

彭箴的確是活該。可她從沒想到,彭安對自己的兄弟也這樣冷漠。“你不是不喜歡被別人碰嗎?你現在在做什麽?”

彭安立即放開她,撚了撚手指,想要找東西擦一擦。他拽過被子的一角。

“我都不知道你是救我,還是殺我。”陸姩諷刺:“所以說,你虛偽。一會兒來救人,一會兒想殺人。”

彭安看她。她的下巴被他掐出一道紅,嬌弱得像剛剛剝下的玉。

他半晌不說話。突然的,他放下被子:“感謝陸小姐的提醒。”

她莫名:“嗯?”

彭安走到她的床邊。

她望過去:“幹嘛靠這麽近?要拿被子把全身擦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