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第3/5頁)

陳許是華希當年被迫到中城開疆辟土建立公司的罪魁禍首,富二代公子哥,交往期間使用暴力還要趕盡殺絕,華希當年被湮滅了所有氣焰,在午夜夢回都是驚悚害怕的哭聲。

逢夏自知和華希的人情早就還幹凈了,她微蹙了眉,倒也是不喜歡這種打女人還死纏爛打的爛貨東西。

“車我叫了,就在對面,不遠。”華希說,“我有心理陰影,一個人不想過去。”

逢夏看了眼華希報的位置,和咖啡店不到五米,只是在街對角而已。

起身之前以防萬一,她給宋疏遲發了消息說離開五分鐘送人。

“走吧。”

走出咖啡店,零下小雪花的寒氣布孔不入的滲進,逢夏拉高脖頸處的圍巾,把臉埋進去大半,只露出一雙狐狸眼。

圍巾是宋疏遲的,清冽的雪松和鼠尾草的味道淺淺沁入。

有種日式電影冬季戀歌的浪漫感。

逢夏看到遙遙開過來的大G,隨意道:“你以後到滬市帶個保鏢,又不缺這個錢。”

華希:“嗯,好。”

大G的車門剛開,逢夏的動作停緩一刻,她好像在駕駛位看到了熟悉的人,不想多管閑事轉身就想走,下一瞬——

後背猛地被人一推。

小腿磕碰到發麻,失重似的跌進車後座,口袋裏的手機轉瞬掉在地上,車門“啪”的震動關上,黑色的車子已高踩油門迅猛駛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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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夏沒來過幾次滬市,根本認不得這到底是要去哪兒,要落夜幕的下雪天,行人罕見,七拐八彎的行駛她沒看到半點路牌。

大G的底盤高,她被推上來天旋地轉,下意識用手肘抵避免撞到臉,現在分不清是骨折還是扭傷,疼得臉色發白。

不止是手肘,身上不少地方都磕碰得厲害。

逢夏咬著唇,冷冷地睨著前面的顧澤西和華希。

“——你們倆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夏夏你沒事吧?”顧澤西扭頭看這她的臉,微蹙,“我們是為了你好,只是有些話想跟你說,但你一直不聽……所以只能這麽做了。”

“你也知道我不聽,我不聽你還要逼逼賴賴個什麽?”

逢夏又疼又氣,都快感覺到自己突突跳動的額角,咬牙切齒。

“我勸你現在給我放回原來的位置,顧澤西,你知道我什麽性子,今天這事兒我他媽會讓你難堪一輩子。”

“夏夏我也是……”

華希打斷:“你直接和她說正事兒,給她看,不然你們能理論到天明去。”

顧澤西直直將微信聊天記錄放在逢夏面前,“你不信可以點進去看看,這就是宋疏遲本人的微信號,我沒有騙你。”

5月2號。

顧:

【少爺,我有點事兒想問你能不能幫忙,是我家裏的事情,那些臟耳朵的事情您也聽過,

很小,想來請你給點建議,不會很麻煩的。】

5月3號。

隔天輕飄飄地一句。

S:【你和邵可兒,挺合適。】

“那段時間邵可兒家裏人不想她進娛樂圈,是因為他這一句明裏暗裏的提點我們才在一起決定訂婚宴的事情的。”顧澤西理性復盤,“五月三號之前,宋疏遲見過你,他知道你是我女朋友——”

顧澤西作風高調,關系公開之後他的朋友圈背景就是她,身邊人無人不知。

顧澤西激昂道:“甚至是他攛倒的事情,告訴你讓你跟我分手,他這麽步步為營,逢夏,你真的覺得他目的單純嗎?”

“你之前不是問我怎麽有宋疏遲聯系方式的嗎?”華希說,“上次舞室,也是他教的不聽話的藝人該好好管 。

此前華希對逢夏的態度便是一半縱容一半管束。

是宋疏遲親自,金口玉言提點的一句,“棱角太盛易惹禍上身”,華希冥思苦想了半夜才給逢夏定好的行程和路線。

他向來高高在上不屑多與俗人攀談。

肯這樣一句輕描淡寫,對於他們便是奉若聖旨的指引。

其中意味不必多言。

逢夏的手臂太疼好像被人直接硬生生敲碎過骨頭連接處,不過一會唇瓣落兩道分明的齒痕,如任人勾畫的蒼白紙片,不見半分血色。

她說出口的話都變成氣音。

“——手機,還我。”

摔倒前華希就把她的手機拿走扔在中控台,屏幕摔出一道溝壑分明的裂痕,來電顯示不停地在外裏進。

“夏夏,我怎麽這麽說你都不信,”顧澤西怒斥,“你以為你遇見宋疏遲是結束你所有的苦難,你知不知道,就是因為他你才有這麽多麻煩?”

她的忍耐已經到極限,手疼,心煩,渾身上學的氣血好像都要迸裂似的噴湧。

“我最後問一次,你們要不要送我回去?”

空氣仿佛能聽見落針的聲音,車子戛然停止在不知名的郊外,飄落的雪花黏貼在沉暗的玻璃窗上,滑落一行分明的潮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