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第2/4頁)

“有誰?”宋疏遲問。

沈舟渡說了幾個名字,“都是熟人,雲山那片本來就是私人場,出不了事。”

逢夏意會著他們話裏的“玩車”,她以前聽林意眠說過幾次,沈舟渡車玩的野,他們就愛瘋狂的時速上演青春的激情戲碼,在風裏腎上腺素飆升的感覺才是最好玩的。

沈舟渡那一大幫子人還在等答案。

宋疏遲就這麽慢條斯理地,垂眸問她;

“想不想去?”

“想是想,但你……”

逢夏真的很難把宋疏遲和速度激情結合起來,男人神色總是溫和又疏離的,處事不驚遇事從容,那種優雅的端方克制好像是與生俱來的一般。

簡而言之。

他太完美到,沒有半點離經叛道的痕跡。

宋疏遲忽笑著,溫聲道:

“想就去。”

沈舟渡吊兒郎當地笑起來,斷眉稍揚。

“放心吧,我們誰輸了這少爺都不會輸。”

……

他們這行人玩到三四點便打算撤退,逢夏在走之前上了個洗手間。

這兒倒是燈火通明地,一扇碩大的門板卻隔不住門外的湧進來的討論聲色,女孩們的聲音偏尖,聽得很清晰。

“看不出來,少爺也玩他們那一套了。”

“男人骨子裏都一樣風流,今天換個嫩模,明天換個藝人,都是常有的事情。只是那姑娘倒是幸運,能讓少爺看上眼了。”

“誰說不是呢,江城要跟他的女孩兒多如塵埃,偏偏他誰也沒看上過。千挑萬選結果不也是挑了個放蕩的。”

“玩玩而已當然要騷的,你看她今晚騷成那樣,少爺喊過她一句嗎?是個男人能受得了自己的妞浪成那樣嗎。”

女人意味深長,“那姑娘不是顧澤西的前女友嗎。原來少爺也喜歡玩刺激的。”

話音落下,曖昧的哄笑聲清晰入耳。

“我賭我的Veneno,她跟不過三個月就得滾蛋。那爺可不是個簡單的主。”

女人聊得起勁,八卦死命地往外倒:

“記不記得虞穗?那大小姐不更放蕩,幾年前,少爺回國跟阿渡他們去玩車,人一見鐘情,死纏爛打了大半個月,賽車場她敢當面脫bra過去給少爺,結果呢?”

昏暗的小巷裏,女孩滿心滿眼都是他。

最光亮的遠方。

少年眼眸彎起,眸光溫柔似水,像是能將人包裹起來的萬般柔情。在女孩悸動難耐的時候——

他輕笑著,慢條斯理:“喂,我看不上蠢貨。”

“扯的吧,少爺能說這話?”

外頭的聲音快和逢夏的心情一比一的完美貼合。

“愛信不信,這可是我親眼見到的。”女人東遮西掩,後怕似的壓低聲音,“宋疏遲,沒有人能玩得過他。”

“……”

逢夏聽到高跟鞋走廚大理石磚的動靜,才慢吞吞地回過神往外走,外頭還都是沒散的女士香水味。

她垂眸洗著手,有些心不在焉。

她倒不在意那些對自己的評價。

她跟不了宋疏遲多久,她心裏比誰都清楚。

只是——

她上次在小樹林的時候,男人拒絕女孩的話語明明是禮貌溫潤的,他拒絕的話點到為止,留有足夠的余地,從不會讓人難堪。

怎麽可能會和她們說的那般,說出那樣的話來。

逢夏的理智沒有相信剛才對話裏的有只言片語,只是內心最隱秘的角落,好像有位叫做“直覺”的本能正在惶惶跳動。

擦幹凈手上的水珠,補完妝,逢夏便往外走。

三四點的淩晨,M2外頭下車淅淅瀝瀝的秋雨,他們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在點著煙,白霧繚繞。

逢夏捕捉得到,宋疏遲沒抽。

他總是不落俗塵,冷白的色調永遠矜貴而紳士。

目光落在雨幕裏,不知是在想些什麽。

有人喝多了開始問:

“少爺,剛才看她的人可不少,你怎麽不喊?”

“是啊,太招人了。”

語意裏的人是誰不言而喻,他們不敢問的太放肆,只敢這麽隱晦地問那些劣根性裏的話。

男人沒有回眸,逢夏確信無比宋疏遲是不知道她在聽的。

風雨飄搖的不夜城,時間過得有些久,久到逢夏都快以為他不會回答這個問題的時候,男人的聲音就這麽夾著暈著潮氣煙雨,字字清晰地墜落她的耳際。

“——她想做什麽,是她的自由。”

他似乎清淡笑了起來,聲線蘊著浪漫的雨後色調,輕描淡寫。

“我要她自由。”

我要她自由。

逢夏這一生,都在被不斷地、不斷地管束,“你要聽話”、“你要安分守己”、“你要惹人喜愛”,她好像就是時時刻刻被人審判著的一件商品玩具,每個人都在竭盡全力地把她塑造成不帶任何鋒芒的花瓶。

在某一個時段,她甚至無比深刻的懷疑,是不是只要她做什麽都是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