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是你(第4/4頁)
那些夢因昨夜的幻象落到了實處,可又變得更為虛無。
她茫然擡起頭,雙眼空茫,放空了許久,身上實在酸痛,便是坐著也難受,便慢慢起身往內間回去。
掀開珠簾,眼前出現一雙祥雲紋皂靴,崔寄夢以為是她的幻覺,用力眨了眨眼,瞧見那熟悉的月白銀紋袍角。
她恍惚地看著端坐椅子上擡眸凝著自己的青年,不敢置信,想起昨夜那個吻,轉身就要走,卻被輕輕拉入懷中。
青年溫潤的聲音落在耳邊。
“還好麽?昨夜是我魯莽。”
崔寄夢以為他說的昨夜是指在她方中藥時的事,一時未多想。
溫熱的氣息拂過耳際,輕輕柔柔,帶著一股繾綣纏綿的意味。
她有些失神,仿佛回到了昨夜,她趴在枕上,耳際也縈繞著這樣輕柔溫熱的氣息,可旋即她想起那些都是幻象。
那些在她和未婚夫婿歡好時所產生的幻象,本就是對二表兄的傷害。
她的確喜歡上了他,但發覺得太晚,木已成舟,不能一錯再錯了。
崔寄夢掰開謝泠舟放在腰間的手,態度冷硬:“大表兄,您不能這樣。”
謝泠舟以為她是在為他昨日毫無節制欺負她慪氣,垂下睫,在她耳垂上輕吻:“抱歉,昨日是我太沖動。”
從前在崔寄夢跟前,他是主導者,時常步步緊逼,逗得她不知所措。
但昨夜過後,明明兩人已不能再親密了,形同一體,他反倒謹慎起來。
兩人之間陷入短暫的沉默。
崔寄夢語氣更冷了,後退一步,轉過身不去看他:“往後你我還是保持距離為好,我就當昨日的事未發生。”
謝泠舟耐心哄著:“昨日是因我的過錯,讓你誤服了那碗湯藥,可你我已有了夫妻之實,如何保持距離?”
話說完,崔寄夢身子更僵硬了,良久才愕然轉過頭:“你……你說什麽?”
她腦子更亂了,語氣也恍恍惚惚的:“可昨夜,不是二表兄麽?”
腰間驟然一緊,她被強行拗轉過來,和大表兄面對著面。
他一手捏住她下顎,使她微微仰起臉看著自己,那樣冷淡的目光,仿佛回到了兩人初識的時候,崔寄夢垂著眼簾不去看他。
謝泠舟心倏地往下沉。
難怪她一貫重禮,往常對他近乎恭敬,今日卻這般疏離,明知昨夜和他有了夫妻之實,卻還若無其事地和二弟說笑。
原來她並非是生悶氣,而是以為和她歡l好的是二弟,有意與他撇清聯系。
可昨夜他慎重問起時,她明明說了是他,為何會以為是二弟?
是他聽錯了,她心裏的人本就是二弟。還是有別的事致使她誤會了。
雖說無論結果如何,他們都沒有回頭路可走了,問與不問又何妨?若是問了,豈不是像在斤斤計較?
隨即謝泠舟否決了自己這可笑的想法,一個男子,大可在別處要強,把驕傲用在感情上,豈不是會像父親那般,細微的事堆積著不說,時日一長越滾越大。
謝泠舟掐著她腰肢的手松開,力度輕似羽毛,雙手輕捧起崔寄夢的臉,慎重問道:“表妹,有一事你如實回答我。”
崔寄夢仍處於恍惚中,只聽到他說:“昨夜,在你神智不清時,看到的人究竟是我,還是二弟?”
她臉倏地紅了,要如何才能臉不紅心不跳地說出此事?
心裏卻無端輕松多了,籠罩了一整日的陰霾退了大半。甚至都忘了去擔心未來會不會很難?要如何解除婚約?
只有一個念頭——
是大表兄。
宛如夢裏走到無可轉圜的境地,醒來後發覺只是夢,現實裏還能挽回。
她眼睛泛酸,喉頭哽住發不出聲。
她的沉默叫謝泠舟目光漸黯,語氣卻愈發溫和:“這個答案對我很重要。”
崔寄夢眼神閃躲,親口承認這事比上次他揭穿共夢時還要難為情,她不敢看他神色,把頭埋下來,聲若蚊呐。
“是……是你。”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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