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一只加更君(第3/5頁)

楊儀沉默片刻:“還記得先前他帶我們去驗房查看沈仵作屍首麽?”

“當然。”

“當時我們解了沈仵作衣,說起他臨死之前出精的事,小閆主簿……”

陳獻皺眉:“當時他好像是嚇壞了?”

當時因為發現沈暫臨死而陽起的怪異情形,驗房內靜的怕人。

陳獻跟楊儀都聽見了閆一安沉重而有點急促的呼吸聲。

楊儀也以為他怕了,所以還特意叫他出去。

此刻楊儀道:“我們都錯了,那不是害怕。”

“不是害怕又如何?”

“是興奮。”

陳獻睜大眼睛,雖然還沒聽見解釋,但他也莫名地有點“興奮”了,雖然跟小閆主簿的那種不太一樣。

誰知楊儀見他眼睛亮亮的,臉色突然躊躇。

把陳獻的衣裳拉好,楊儀道:“陳旅帥的傷暫且無恙,這幾天千萬不能亂動碰到傷口。”

她淡淡交代兩句轉身要走,陳獻忙道:“你還沒跟我說他為什麽就突然……”

楊儀咳嗽了聲:“以後再說。”

陳獻大失所望:“我可是個急性子,等不了太久。”

楊儀沒理他,趕忙來到外間,卻見薛放站在門口。

“旅帥。”楊儀走到跟前,“有沒有傷著?”

薛放仿佛要跟她笑一笑,卻沒有成功:“沒。”

楊儀想了想:“屠竹的傷還好都不是致命的,不過當時也確實兇險,多虧了他跟小甘,王參軍也出現的及時。”

薛放默然。

“你……”楊儀有點擔憂地看著他,知道他心裏不好受。

“蕭旅帥不肯開口,要不要我去看看?”楊儀忽然道。

薛放轉頭凝視她,卻又道:“不用,他自甘墮落,令人不齒,也沒必要跟他多說。倒是那個閆一安……真的是他?”

楊儀望著十七郎沉郁寡歡的神色,這神情讓她不安。

她不想讓薛放沉浸在這種極至難堪的情緒之中。

拉住薛放,楊儀道:“你跟我來。”

蕭太康在大牢之中。

照縣巡檢司震動,蕭太康卻特意吩咐王參軍,叫他負責代理上下事務,只有一個要求,不能亂。

獄卒將蕭旅帥從牢房中帶出來,到了巡檢司內廳,蕭太康見著了薛放。

“我沒有話說。”蕭旅帥淡淡道。

“我沒想叫你說。”薛放走到他身旁,突然出手如電。

蕭太康一驚,正不知他做了什麽,才要開口,卻覺聲音都啞了,竟說不出聲音,他瞪向薛放,不知十七郎到底是何意圖。

縣衙的偏廳內,閆一安被帶了上來。

廳內正中坐著的,是王參軍,旁邊左側是楊儀,右側是陳獻,他的傷還未好,但聽說要審問閆主簿,就算爬不起來也要爬來。

王參軍臉色很不好,見他上前,便道:“閆一安,如今蕭旅帥犯事,巡檢司上下是我掌事。如今要重審飛屍案,你可如實回話。”

閆一安淡淡地瞥了眼他,又看向楊儀:“不知叫我說什麽?”

王參軍道:“雞鳴十裏莊上飛屍之時,你在何處。”

“我已經說過多次,我奉旅帥之命去了後橋,處置毆鬥之事。”

“你敢說你來去的路上,一直都有人跟著?”

閆一安道:“這是何意。”

王參軍一拍桌子:“你能蒙混別人,但我們豈會不知,雞鳴縣跟照縣雖是兩地,但彼此接壤,後橋的方位,跟雞鳴十裏最近!來回最多半個時辰。而且跟你同去之人已然證明,你中途有事借口離開了兩個時辰!只不過向來無人疑心你罷了。如今,你不如說說這兩個時辰你去了哪裏。”

閆一安輕描淡寫地道:“就算我中途離開兩個時辰,又如何,我只不過覺著乏累找了個地方歇息罷了。再說,飛屍案發的時候,沒有人證的多著,不必拿這個來嚇唬人。”

王參軍看了眼楊儀,又道:“你負責處理後橋孫五打人的事,那你可見過孫五不曾?”

“他一直潛逃,如何能見。”

“當真沒見過?那麽,之前蕭旅帥詐死要引飛屍案真兇現身之時,那個被燒死的面具人,不是孫五?”

閆一安很驚訝:“怎麽那是孫五麽?我又怎會知道這個?何況就算他是,又關我何事?”

王參軍語塞。

陳十九郎在旁冷笑:“好一張利嘴,那麽,我若要問你之前為何要對從之先生出手,想必你也自有說辭了?”

閆一安面不改色:“當然,我惱他們對旅帥無禮,又辱罵於我。”

陳獻饒有興趣地:“你的武功不錯,之前為何深藏不露。”

“我只把主簿的分內之事做好就是,沒必要把我自個兒所有都嚷嚷的舉世皆知。”

“誰教你的武功?”

閆一安不言語了。

陳獻笑道:“你為何不說?”

“誰教我的,還用說嗎?”

“我自知道,但還是想聽你親口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