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第2/5頁)
鄭西野認真回憶了下,答:“也就二十幾分。”
杜思洋:“。”
杜思洋一臉黑線,不明白狼牙的大佬是個個都這麽欠扁,還是就這位戰王大佬尤其欠扁。二十幾分是一點嗎?明明是億點好伐!
這位衛生員不愧是顧少鋒的好兄弟,哥倆德性一致,天生既是自來熟又是話癆。消停沒幾秒鐘,他嘴巴又閑不住了。又問鄭西野:“聽說下下個星期新兵營要搞拉歌比賽?”
鄭西野性子冷,但礙著是同事又不能不搭理,淡淡回:“有這事兒。”
“那好玩兒了。”杜思洋笑吟吟,“每年新兵的拉歌比賽都有意思。昨晚鋒子還跟我說,你們隊裏有個盤正條順的小女兵,他打算選來當拉歌時候的指揮員,比賽的時候往台上一站,頂有面兒。就是不知道那姑娘唱歌怎麽樣……”
鄭西野面無表情地看他一眼:“你不知道信息大隊今年就一個小女兵麽?”
杜思洋:?
鄭西野:“你直接問她不就行了。”
杜思洋陷入大型社死現場,幹咳一聲清了清嗓子,正要開口,一道柔婉悅耳的嗓音響起,道:“我唱歌很一般。”
許芳菲囧囧的,邊說邊江將溫度計還給杜思洋,目光朝鄭西野看去,低聲請求:“教導員,你幫我跟顧隊說一下,別選我當指揮。”
鄭西野說:“你不想去就不去。”
“嗨,就是。你們顧隊一直想一出是一出的,甭理他。”杜思洋幹笑著給自己挽尊。隨之擺擺手,看眼溫度計,喲道,“三十八度六,燒得還不低。”
三十八度六,算是高燒。難怪這姑娘今天臉蛋始終紅撲撲的,眼神也透著幾分迷離水汽,一副楚楚動人的嬌弱樣,原來是已經整個人都燒迷糊了。
鄭西野思忖著,眉心擰成一個川字。
杜思洋又說:“從什麽時候開始的?”
“應該就是今天早上。”許芳菲說著話,喉嚨幹癢還咳嗽了兩聲,續道,“昨天晚上刮大風,我們寢室忘記關窗戶了。”
“發著高燒還能撐這麽久,不錯,小姑娘意志力還挺強。”杜衛生員點點頭,寫好藥方後站起身,徑直從藥品庫裏取了兩盒藥出來,交給許芳菲。
“來這是退燒的,燒上三十八度五以上服用,一次一粒,每天不能超過四粒。”杜思洋手指點了點少女手上的藥盒,“另一盒是風寒感冒沖劑,餐後服用,一袋配80ml溫水,一次一袋。這幾天多喝水,飲食方面忌辛辣生鮮。”
許芳菲感激地點頭:“謝謝衛生員。”
說完,她思考了下,又問:“那,我吃了藥能不能繼續參加訓練?我不太想請假。”
杜思洋聞言一怔,覺得挺好笑。軍訓艱苦,對新學員的身體意志都是極大的考驗,其它新兵對訓練的態度都是能躲則躲,能逃則逃,這漂亮的兵蛋子倒挺另類。
還有生了病都想訓練的?
杜思洋動了動唇正要說話,邊兒上的戰王大佬卻已先他一步開口。
大佬拉著臉,語氣強硬不容辯駁:“發著高燒還訓練什麽,好好歇著。”
新兵小姑娘明顯有點兒害怕,像被嚇住,沉默下來,什麽話都不再說了。
杜思洋眼神在大佬教導員和小新兵之間流轉一圈,打起抱不平:“我說老鄭,人家小姑娘還生著病,你對人這麽兇神惡煞幹什麽?能不能有點兒人情味?”
話音落地,許芳菲眨了眨眼,看向杜思洋,非常誠懇地說:“衛生員,教導員只是擔心我的身體,他平時很有人情味。”
杜思洋:“?”
杜思洋滿頭霧水,壓低聲:“我這兒在給你說話,你怎麽還幫著他,被pua了啊?”
許芳菲神色依然很認真:“不是。我是怕你誤會鄭教。”
杜思洋臉上流露出一絲茫然。鄭西野冷面閻羅的稱號不是人盡皆知嗎,有什麽好誤會的?
就在杜思洋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鄭西野又有動作。
他走到許芳菲面前,伸手把那盒退燒藥拿過來,拆開,掰下一顆放進她小巧的掌心,嗓音落柔:“先把退燒藥吃了,一會兒我送你回宿舍休息。”
許芳菲乖乖地伸手接過。
鄭西野又拿起之前倒好的溫水,一並遞給她。
許芳菲臉蛋像顆小蘋果,低聲說了句“謝謝”,把藥塞進嘴裏,然後喝水。
鄭西野安靜幾秒,又說:“剛才聽你發著燒還想訓練,有點兒急了,語氣不太好。抱歉。”
“沒、沒什麽。”許芳菲應。
一旁聽完這番對話的杜思洋:“……???”
不是吧不是吧,他剛才沒聽錯吧?冷面閻羅居然對著一個小新兵蛋子道歉?瞅瞅這殷切關懷的嘴臉,聽聽這輕言細語的嗓門兒,這還是大家夥印象裏的冷面閻羅?
杜思洋一時間大為震撼,嘴巴無意識地張成一個“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