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三十六章 還是秦中堂靠得住(第2/3頁)

秦中堂見嚴閣老不說話,似乎感到很無趣,便又轉向了吏部天官許瓚。

這個次序又引起了眾人猜測,難道秦中堂是按照地位高低來“搭話”的?

又聽到秦德威對許瓚說:“最早的時候,吏部地位在閣臣之上,成化、弘治之後,閣臣地位越來越高。

但無論如何,吏部天官仍然是外朝之首,廷議廷推皆由吏部天官來主持!

怎麽到了許天官你這一代,連廷議主持都讓了出去?什麽時候開始,由首輔大學士來主持廷議了?

令尊也是做過吏部尚書的人,想必令尊在任時,肯定不至於這樣!”

秦中堂這幾句話並不激烈,只是平鋪直敘的說著,但卻讓剛過七十大壽的吏部尚書許瓚的臉色很難看。

吏部從來都是考核別人的,但這幾句話,似乎讓秦德威把他這個吏部尚書考核為不稱職。

眾人又開始揣測,秦中堂這意思是不是說,你許天官如果年邁無力,幹不了就致仕吧?

官場確實有個慣例,年紀到七十就可以乞骸骨退休了。

吏部後面是戶部,秦中堂直接略過了,看來秦中堂不但是按照尊卑次序,而且還是有選擇性的,只挑非自己人“搭話”。

戶部後面是禮部和兵部,秦中堂沒法找禮部尚書和兵部尚書“搭話”,直接對兵部左侍郎樊繼祖說:“聽說你想當兵部尚書?”

“絕無此意!”樊繼祖非常果斷的答道。

秦中堂很同情的說:“夏首輔不想讓你當尚書,我也不想讓你當尚書,你這左侍郎當著還有什麽意思?”

然後秦德威丟下樊繼祖,對禮部左侍郎費寀說:“聽說你想當禮部尚書?”

費寀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個靈魂拷問,“一切但憑天意而已!”

秦德威不屑一顧的說:“醒醒吧,你們江西幫都快過氣了!就算不過氣,內部也已經撕裂了,你拿什麽去當禮部尚書?”

夏言和嚴嵩兩人的臉色同時黑了下來,什麽叫已經過氣?什麽叫內部已經撕裂?

更令人內心氣憤的是,這些都是大實話。

眾人看到這時,唯一的感想就是,秦中堂還是那個秦中堂!出鎮一年多歸來,戰鬥力不但沒有減弱,而且更臻於化境了。

而且戰神歸來的秦中堂已經殺瘋了,不知道誰才能阻擋秦中堂的勢頭!

當然費寀的臉色也好看不到哪去,對秦德威叱道:“我侄子費懋中乃是你會試房師,你安敢對我無禮!”

霧草!秦中堂久久無語,只能對費寀拱了拱手表示了一下禮數,並輕輕放過了。

朝房裏眾人終於能松了口氣,秦中堂大殺特殺的勢頭終於被阻止住了。

兵部和禮部後面則是刑部,秦德威看向刑部的大司寇毛伯溫,深深的嘆了氣,“卿本佳人,奈何從賊?”

毛伯溫怒道:“我只是想做點實事,本意不願參與爭端!”

秦中堂搖了搖頭,答話說:“那你就是有眼疾了!”

如果不是眼瞎,當初怎麽會選嚴嵩?

嚴嵩的臉色更黑了,明明是秦德威與毛伯溫對話,但為什麽感覺自己似乎被捅了幾刀?

就是還有個工部,直接被秦中堂無視了。

而後秦德威又詢問道:“今天聚集在此地,是為了議論什麽事情?”

陳春答道:“北虜又開始不安分,酋首俺答向東攻打兀良哈三衛,而三衛則向大明朝廷求援,今次廷議就是商議此事。”

對此秦德威倒是不吃驚,基本上每年到了秋天,就是北虜開始活躍寇掠的時候,年年如此。

前兩年秦德威抄了俺答部的老巢,讓俺答部傷了一點元氣,之後一兩年動靜都小。

而今年俺答部落大概是有所恢復了,又開始大規模出動了。

這次俺答沒有尋求向南突破邊墻,而是選擇了東征,攻打投靠大明的同族人,也就是俗稱的兀良哈三衛。

而兀良哈三衛緊挨著遼東方向,近些年唯一的北方邊市就開放給了兀良哈三衛,所以兀良哈三衛的富裕程度是遠超其他同族部落。

秦中堂了解當前情況後,便又繼續問道:“可曾議論出什麽對策?”

陳春很誠實的答道:“剛開始議論,你就進來了。”

秦德威自然而然的掌握了廷議節奏,“據我分析,俺答東征兀良哈三衛,有兩個目的!

第一是經濟目的,借此掠奪兀良哈三衛,畢竟三衛的富裕眾所周知,被俺答這種人盯上實屬正常;

第二就是政治目的,去年北虜名義共主小王子的本部也東遷了,俺答東征,同時也是為了威懾已經到了東邊的小王子!”

不知道秦德威怎麽分析的,反正聽完秦中堂的話後,眾人皆有豁然開朗的感覺。

秦中堂還是那個秦中堂,很多麻煩或者混沌不清的事情,被秦中堂分析過後,都會變得清晰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