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6章(第2/3頁)

最好能把人能用的產鉗也做出來。

牲畜用的助產器和人用的產鉗差不多,大抵都是借助儀器幫母體把孩子牽引出來,只是根據身體大小與生理特性在規格和形狀上有差異而已。

文哥兒也是當初去農研所參觀的時候看過這玩意,碰上母牛難產便想起了這件事。

他和汪機討論了一番,決定先試著造兩把在牲畜上多試試,要是能救下幾頭小牛犢也算是把花費賺回來了。至於人用的,也按照初生嬰兒腦袋的平均大小造兩把備用。

私心裏,文哥兒是希望用不上的。可倘若當真倒黴地碰上難產這種要命的事,這簡單的助產儀器也算是多一重保障。

河西走廊的人家挺多,幾乎是家家戶戶都會養上幾頭(上頭偶爾還會頒布強制百姓為朝廷養馬的政策),光是牲畜助產器造出來的前一個月就遇上了十來次,每次都是汪機帶著幾個粗壯的軍漢過去一通忙活,把即將窒息而亡的牛犢給救活了。

汪機好端端一個名醫世家出身的人都沒想到自己居然有兼職幫牲畜生產的一天!

一開始他們用起來還很不熟練,其中兩次牛犢被他們拉出來後還是死了。只不過也只有那麽兩次,剩下那十來次都成功救下了難產的牛犢。

母牛也沒受到太大的傷害,更沒有出現一屍兩命的慘劇。

牲畜主人都對汪機他們感激不已,取出珍藏的肉幹與幹酪送給他們作為謝禮。

在這物資匱乏的地方,這等同於他們最高規格的答謝了。

這十來次成功的實踐讓汪機對這種助產儀器產生了極大地信心。

後頭兩個月,開始有難產的孕婦也找上了他們,起初算是病急亂投醫,想著這位汪醫者既然能解決牲畜的難產問題,孕婦家裏人便跪著求汪機救救他們媳婦和孩子。

畢竟,聽說汪醫者本來學的就是救人的本事!

汪機一向心系病人,得知母子都有性命之憂後想也不想便應了下來。他從小就愛鉆研,各家醫書都看了不少,知曉難產也有許多種,因此沒有立刻給人打包票說自己一準能救活,只帶上產鉗與藥箱過去跟產婆討論具體是什麽情況。

這一去,人用的產鉗也正式派上了用場。

後頭陸續又有幾次這樣的登門求助,汪機對產鉗的使用也從一開始的緊張變得越發從容了。

臨走之前,他還按照文哥兒的安排開了一次關於助產儀器使用方法的專業培訓,盡量培訓出了一批能夠掌握正確使用助產儀器的產婆和牧民。

這種能給他們當飯碗的實在學問,來聽課的人都聽得非常認真。

汪機也教得萬般細致,一點都沒有保留。

如今坐到了官船的船艙內,汪機便認真地把這些實踐經驗都記錄下來。只要這些經驗能多救一個人,於他而言就是一大樂事!

每個人的收獲雖各不相同,卻都是值得認認真真用紙筆記下來的寶貴記憶,所以大夥聚在一起談天說地的次數反而比來時少了,大多都是在伏案書寫。

那經常聚在一起刷刷刷寫東西的畫面看著船役們感慨不已。

連出門在外都能這樣勤勉,難怪別人是進士老爺!

到了西安,文哥兒一行人短暫地停下來歇了一天,與楊一清以及上回認識的新朋友們見了個面,順便給京師遞個信說咱到西安了,正馬不停蹄地趕回京師!

楊一清管著陜西學政,自然是組織學生們跟文哥兒一行人吃飯兼寫詩文,叫學生們也蹭蹭文哥兒他們這次西北之行的影響力。

畢竟要是酬唱詩寫得好,叫文哥兒他們帶回京師去也能讓李東陽他們留個印象。

前輩提攜後輩是官場上愛幹的事,文哥兒也沒有推辭,一頓飯吃下來又收獲了不少佳作。

他笑吟吟地對楊一清說道:“師叔你收了這麽多好苗子,等我回去後激勵激勵楊師弟他們好好上進了,可不能叫老師輸給你!”

楊一清道:“你考上狀元後你老師都不知向我炫耀多少回了。”

文哥兒道:“狀元有什麽稀罕的,我看這些師弟們裏頭就有不少狀元苗子!”

楊一清樂道:“對你們王家來說確實不稀罕,都一門兩狀元了。”

宴上氣氛可謂是其樂融融。

與此同時,京師的人都在盼著文哥兒他們早日回京。

比如老丘就經常去院子裏遛個彎,看幾眼老樁枸杞上結著的紅果子,心裏想著文哥兒他們走到哪了,去的時候是春天,回來的時候是秋天,天候大大地不同,也不知會不會出什麽事兒。

同樣心心念念的還有人在東宮的朱厚照,他每天都要哼哼唧唧地算一遍日子,嘴裏沒完沒了地念叨:再不回來罰俸!罰俸!罰俸!

別欺負他朱七歲不懂算數,他聰明著呢!!!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