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第2/3頁)

阿朝眼角彎彎笑了笑,這話可不好回答。

她轉過頭,看到對面的書館亦是燈火輝煌,露台上不少穿直綴的男子正在對月參拜,不禁好奇道:“姑娘家要拜織女娘娘,怎的男子也要拜?”

李棠月解釋道:“七夕女乞巧、男乞文,對面是弘文館,再有一個月便是秋闈了,他們自然要來拜魁星的,魁星魁星,一舉奪魁嘛。”

阿朝恍然,隨即便在弘文館聚集的人群中瞧見一道熟悉的人影,才要錯開視線,那人竟也注意到了她。

“那不是陸小公爺嘛,聽說他今年也是要參加秋闈的。阿朝,他好像在看你啊。”

阿朝再裝瞧不見就有些不禮貌了,於是擡起頭,朝對面一身天青直綴的男子微微頷首。

對方似乎還在瞧她,阿朝有些不自在,主動移開了目光。

李棠月也在陸修文身邊瞧見一道許久未見的面孔,少見地嘆了口氣:“他旁邊那位是平津侯府的長孫,從前也是風頭無兩的,只可惜後來在戰場重傷右臂,聽說連刀都拿不起來,如今也只能用左手寫字。平津侯府這些年敗落,子孫中也沒有能上戰場建功立業的了,他來拜魁星,想來是棄武從文了。”

這些話落入耳中,阿朝的心像是被人狠狠掐了一把,隨之而來的綿綿碎痛,像針紮般的疼。

千般痛楚,萬般打擊,只有親身體會過才懂,落在旁人口中也只有一句輕描淡寫的惋惜。

她不知道哥哥幼年遭遇過什麽,為什麽會傷成那樣,哥哥不願說,她便沒有仔細問過他從前的事,更無法想象,他是如何遍體鱗傷地出現在南潯醫館外,若是遇不到爹爹,若是那手傷無人能救……她這輩子,恐怕也見不到哥哥了。

以往她仗著年紀小,磕磕碰碰都嬌氣地喊疼,她不知哥哥是如此做到,看到她破了點皮的手掌,還能心甘情願地給她上藥、吹氣,一哄就是一整日。

那他呢,那些年最煎熬的時候,他疼不疼?

疼的時候又能與誰說……

下樓時正見陸修文站在弘文館外,對方見她們出來,偏頭同身側的朋友說了句什麽,便徑直往她跟前來。

阿朝眼圈隱隱泛紅,還未從方才的情緒中平復回來,待人走近,只是頷首道了一句:“陸小公爺,祝你一舉得魁,得償所願。”

她願意同自己的說話,陸修文心裏還是高興的,只是一想到謝閣老脖頸下的咬痕,那些雀躍的心思也隨之慘淡下去,有外人在,不好說什麽,陸修文沉吟片刻,最後只猶豫著問道:“謝閣老……待你可好?”

阿朝擡眸對上他清潤的眼眸,忽然明白他話中的深意。

難道他知道她與哥哥在一起了?

他既不挑明,阿朝便也答得模糊:“我哥哥自是待我極好。”

陸修文喉嚨微哽,靜靜凝視著她,旋即苦澀一笑:“我原本打算秋闈過後……”

話音未落,門外停過來一輛錦蓬馬車,李棠月眼尖,認出是謝府的徽記,“這好像是謝閣老的馬車?”

陸修文話音止住,深深攥緊了手掌。

阿朝探頭往外瞧一眼,正與掀簾向外的謝昶目光對上,她忙朝陸修文俯身施了一禮,又與李棠月告別:“我哥哥來接我了,你自己回去當心些。”

李棠月點點頭:“你快去吧。”

見她過來,謝昶才放下帷幔,聽見她蹬蹬的腳步聲漸近,起身到車門拉了她一把。

等回馬車內坐定,謝昶才要開口,少女嫣紅溫軟的櫻唇倏然覆了上來。

她在他唇上輕輕一貼,隨即解釋道:“我沒同陸小公爺說什麽,方才也只是恰巧碰上。”

謝昶目光沉沉,再要開口,唇上又是一片溫柔的熨帖,少女純澈透亮的眼眸眨了眨:“不許生氣。”

謝昶被她這一連串的舉動氣笑了,他當然看到陸修文在弘文館外等她,也看到他們之間的交流不超過三句,小丫頭知道他吃這套,倒學會先發制人來堵他的嘴了。

才欲開口,唇上又是一軟。

這一回她沒有將他松開,而是慢慢勾住他的脖子,粉嫩的小舌在他唇上輕吮慢撚,再生澀地嘗試撬開齒關,清澈的茉莉甜香伴隨著溫熱的丁香小舌一點點鉆了進來。

謝昶這回沒有動作,任由她主動。

卻沒想到的是,阿朝這些年在瓊園,並非一無所知,她太知道如何去吻,如何讓人欲罷不能,只是從未實踐。

以往在他強勢的親吻中毫無招架之力,今日是她第一次在意識清醒時主動吻他,她嘗試四處探索那些令人戰-栗的點,舌尖探入唇齒,在他欲-念崩潰的邊緣反復試探、撚磨、糾纏。

馬車轆轆駛動起來,他眼底有熊熊的烈焰,卻察覺到她的動作慢慢緩了下來,有滾燙的液體滴落在他面頰,卻依舊在深深地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