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我不可能入贅做皇後!

登基大典結束後,蕭令弈去蘇太後的宮殿請安,被弟弟令爭抱了個滿懷。

蕭令爭年紀還小,又被保護著長大,昨日那樣的場面把他嚇得不輕,直到看見哥哥坐上皇位群臣都對他俯首時,他才確信局勢暫時穩定下來。

他撲進哥哥懷裏,訴說這幾年的思念。

蕭令弈摸了摸令爭的頭,終於有心思端詳自己的弟弟,十年不見,他長高了,眉眼也格外俏似母後。

比起蕭令爭的親昵,蘇太後只是站在一旁看著兄弟倆擁抱,直到蕭令弈的視線與她撞上,她才關懷地問了一句:“你這幾年,在北微過得可好嗎?”

這話聽著十分客氣,不像是母子之間的對話。

蕭令弈笑了笑道:“一切都好,母後。”

蘇太後點點頭:“啊,那就好。”

便再沒有其他話了。

反倒是蕭令爭一眼識破這話裏的報喜不報憂。

“寄人籬下的日子怎麽可能好過,皇兄,你別欺負我不懂!”

蕭令弈笑了笑,捏住令爭的臉頰,“都過去啦。”

樂竹在一旁看著,心裏不是滋味,陛下的謊言連小皇子一個小孩都能識破,而太後卻裝聾作啞,故作無知。

“好了,該用午膳了。爭兒,你過來。”

蘇太後上前拉令爭的手,蕭令爭卻黏著蕭令弈,“午膳我要跟皇兄一起吃。”

“你皇兄還要處理朝政,到母後這邊來。”

蘇太後將蕭令爭拉到了自己懷裏,有意無意地對長子下了逐客令。

蕭令弈敏感地察覺到母後話裏的疏遠之意,也不敢多做停留,隨意找了個借口離開了。

走出寢宮後,樂竹才嘀咕道:“陛下在北微吃了那麽多苦,太後娘娘怎麽可能不知道?”

蕭令弈看了一眼樂竹,耐心解釋道:“母後當年因為生下我受了很多詆毀,就算當年那些謠言已經不攻自破,她心裏對我,還是不喜的。”

他垂了垂眸:“好在我已經過了需要母親的時候,我與她能保持尋常母子的關系就很好,這樣東燁才能安穩。”

樂竹心疼得不知道說什麽好,想起當年那些荒唐的謠言,認真地反駁了一句:“陛下才不是不祥之人!如果沒有陛下,東燁哪來這十年的安穩?太後娘娘看不清的事,樂竹看得清,天下的臣民遲早也會看清的!”

蕭令弈淡淡笑了笑,安撫道:“我知道樂竹一心一意為著我想。”

用過午膳之後,群臣帶著如山的問題來覲見,逼著蕭令弈給個決斷。

東燁朝中許多人都與鄧婪融為一派,文官敢明著反對新帝的政令,武將陽奉陰違,把底下的事辦得一塌糊塗。

鄧婪稱病在家,由著他的黨羽在朝中興風作浪。

登基不過十日,蕭令弈就憔悴了許多。

他猜到東燁內裏已經是一灘爛泥,只是不甘心又不信命,然而坐上皇位僅僅十日,他就被鄧婪的黨羽堵住了前路,寸步難行,手上毫無實權,形同傀儡。

焦頭爛額之際,秦離呈上了一份新臣的名單。

這些新臣氏去年剛憑科舉入朝為官,普遍年紀輕,最年長的一個也才四十出頭,品級也都不高,位置最高的一個言官齊躍也才堪堪從四品。

“鄧婪在東燁盤踞十年之久,陛下若想跟他抗衡,只能啟用新人。”秦離道,“這些人的背景,微臣已經查過,他們身家清白,家鄉在與北微接壤的邊境處,與鄧婪一黨沒有瓜葛,都是可用之人。”

聽到北微二字,蕭令弈恍了一下神。

派去送藥的小將早將陸晞脫險的消息帶回來了,他心裏最放不下的幾件事終於有一件得以解決。

現在聽到北微,第一個想到的人…居然還是湛宸。

他在北微時,日日想著回母國,如今回到了母國,居然開始想念一個不該想的人。

“陛下?”

蕭令弈回過神時,秦離正擔憂地看著他。

“讓這些人來禦書房見朕一面。”

秦離帶著這幾位新臣進了禦書房。

總有二十人,文官武將各占一半。

蕭令弈以政事詢問言官,又考察了將領的帶兵之道,發現這些人確實是未被發掘的璞玉。

仿佛是一灘爛泥裏冒出來的二十顆珍珠,簡直是撿到寶了。

他下決心重用這批新臣,只是有一點奇怪:

“各位愛卿的口音像極了北地人。”

二十位新臣:“……”

他們可是刻意學了一年的東燁口音啊!這麽容易就被識破了?!

秦離也是一愣:陛下的耳朵怎麽這麽靈?!這都能聽出來!?

為首的言官齊躍恭敬道:“啟稟陛下,臣等的家鄉都在與北微接壤的邊境九城,位置離北地近,耳濡目染,才有了點北地的口音。”

眾人連忙附和著說是。

蕭令弈一揚眉:“原來如此,是朕多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