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不會逃婚了吧!(第2/3頁)

那女使笑著道:“樂竹就在前廳幫忙呢,質子若擔心,奴婢現在就將樂竹叫來。”

那女使行事利落,一盞茶的功夫不到,就將樂竹送到了蕭令弈眼前。

蕭令弈看到樂竹活生生地站在自己眼前,使勁揉了揉眼睛,生怕看錯了眼。

前世樂竹因為頂撞湛宇被五馬分屍,蕭令弈最終看到的只有樂竹碎裂的身體,那一幕他永生難忘。

“殿下?你怎麽哭了?”只有樂竹始終記著蕭令弈的身份,堅持稱他為“殿下”,他聽說了侯府內院的事,憤憤不平道:“我今日要是在您身邊,絕不讓安齊英那樣欺負您!殿下,你受傷了嗎,你的病好些了嗎?”

蕭令弈揩去眼角的淚:“我沒事。”他抱住了樂竹,“能再見到你真好,可侯府怎麽會這麽輕易地放你來王府?”

蕭令弈沒有按照原計劃毀婚,侯府必定氣急敗壞,依照湛宇的行事風格,他一定會扣下樂竹來威脅蕭令弈。

樂竹道:“侯府的人臨時湊了一群人作為‘嫁妝’,要借著婚事一同進王府,本來這裏頭也沒有我,安齊英昨晚就派人把我關在了柴房裏,是淮王府那位大塊頭武將記得殿下身邊的心腹是我,特意要見我,侯府為了讓‘嫁妝’順利入府,這才放我走。”

“大塊頭武將”應當就是彪棋,彪棋是湛宸的身邊人,他做事都是湛宸授意的。

蕭令弈沒想到湛宸居然會替他顧著樂竹。

“殿下,你今日為何改了主意?”樂竹是知道蕭令弈原先的謀劃的——借服毒毀婚,再徹底擺脫淮王府。

“太子那邊知道嗎?”

蕭令弈正色道:“樂竹,你記住,以後不論發生什麽,都不要再相信湛宇,他不是什麽好東西。”

“殿下是覺得,湛宇連人都不是了?可他之前待殿下那樣好。”

“不過是有所圖謀罷了。”提到湛宇,蕭令弈語調都冷硬了起來:“他就是個畜生,若有機會,我一定會親手殺了他!”

樂竹一愣,會意道:“樂竹明白了,樂竹永遠跟殿下您同仇敵愾。”

蕭令弈拿起桌上的糕點給樂竹:“關在柴房一宿,怕是沒吃什麽東西,先拿糕點墊墊。”

樂竹看到這一桌糕點,饞得食指大動,卻生生克制著食欲:“殿下吃了嗎?”

他怕自己吃了,蕭令弈就沒有了。

蕭令弈溫柔地笑了笑:“我現在不是很餓,你吃吧,以後在王府,應當是餓不著的。”

樂竹聽了這句話,才開心起來,他一邊狼吞虎咽地吃綠豆糕,一邊道:“真的嗎?我想每天多吃兩個饅頭,可以嗎?”

蕭令弈:“當然可以,不止是饅頭,你想吃什麽,應該都可以。”

從前在宮裏,吃的都是那群宮人剩下的食物,後來到了侯府,也是寄人籬下,經常被安齊英苛待,忍饑挨餓。

吃不飽飯這件事,樂竹都已經習以為常了,他還是個半大的少年郎,比蕭令弈還小上三歲,學武之人體能消耗巨大,卻時常吃不飽飯,蕭令弈很擔心他長不高。

王府的糕點精致可口,樂竹吃得開心了,也是吃人嘴軟,說:“難道淮王是個好人?”

“他沒有多好,但絕不是壞人。”蕭令弈想起湛宸今日為他做的這些事,真心道:“從前是我對他有誤會,他比湛宇好多了,不,湛宇都不配跟他比。”

“可…殿下。”樂竹欲言又止,“…外面有些話,說得很難聽。殿下要是不想聽,我可以去揍他們。”

蕭令弈知道樂竹指的是哪些事,他坦然道:“淮王對我是什麽心思,我比誰都清楚。外面那些人說的也沒有錯,但我不會在意,樂竹,你也別放在心上。”

樂竹心頭發堵,手上的糕點都不香了:“殿下從前不是最痛恨做他人影子嗎?”

“是啊,從前的我,怎麽能忍受這種事情呢?”蕭令弈自嘲一笑,心如槁木,似乎是在質問前世的自己:“可在母國的存亡面前,在至親的生死面前,我自己的尊嚴,風骨,這些都算什麽東西?”

“所以如今,我都不在乎了。”

王府前廳。

湛宸應付完前來赴婚宴的賓客,帶著一身清淡的酒氣,踱步在月色中,往內院新房走。

彪棋跟在他身邊,稟說:“按王爺的吩咐,屬下已經將質子在意的人和物都帶來了王府,侯府那裏,不會再有把柄拿捏質子。”

“本王既然要他入府,自然不能看著他被外人威脅,還有。”湛宸沉聲糾正道:“今日雖然沒有行大婚之禮,但蕭令弈已經入了淮王府,王府上下,該稱他一聲‘王妃’,而不是直呼‘質子’。”

彪棋才覺失言,低頭道:“屬下知錯,屬下這就將王爺的意思曉諭全府。”

皓月當空,映得整座淮王府澄明透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