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風流多情長公主(二十六)

若依看著這麽快就主動承認求饒的董翰時, 頓時覺得索然無味,問:“不再掙紮狡辯一下嗎?”

董翰時:“……”你都說我是掙紮狡辯了,我還犯得著抗拒從嚴嗎?倒不如坦白從寬。

董翰時涕泗橫流的哭訴著自己的不得已與一時沖動,不停的檢討自己:“公主, 我知道錯了, 我不該一時嫉妒就想給魏頤一個教訓, 但我絕對沒有想害死魏頤的意思,只是想給他一個教訓而已。如果我真的想害死他, 我直接下□□不更好嗎?”

董翰時這話說得聽起來似乎還有點像是那麽回事, 但實際上他根本不是不想直接下□□毒死魏頤,只是他害怕一下子毒死魏頤會讓自己暴露,才用慢性毒讓魏頤身體漸漸變差, 慢慢虛弱而死,只是沒想到魏頤有主角光環籠罩, 誤食與他下的慢性毒相克的食物,提前引發了毒性,也讓他的謀算提前暴露了。

雖然事情沒有按照他設想中的那樣去發展,並且進入到了最糟糕的境地, 但這也不妨礙董翰時以這個理由來為自己開罪。

畢竟故意傷人罪和故意殺人罪嚴重程度完全不同。

若依淡然的聽著董翰時的狡辯, 一個字也不信, 她也不是第一次經歷這種事了, 男人的嫉妒心起來了, 可一點也不比女人的嫉妒心少。

魏忌聽著董翰時的狡辯,心中怒火湧起, 上前對若依說:“公主, 駙馬此行必然是要置我弟弟於死地, 懇請公主給我弟弟一個公道。”

董翰時怒視魏忌:“本駙馬跟公主說話, 哪裏輪得到你插嘴?”

他對魏忌這個落井下石的家夥恨之入骨。

魏忌對董翰時的無能狂怒直接無視,目光懇求的看著若依。

若依淡淡的問:“哦?那你希望本宮怎麽處置駙馬呢?”

她將‘駙馬’二字咬得很用力,魏忌臉色微微一白,這是在提醒他,董翰時是她的駙馬,所以不容別人不敬嗎?

魏忌沉默了下來,他在思考董翰時在若依心中到底是個什麽地位。

以前他一直以為董翰時只是一個名義上的駙馬,擺設而已,只要他找到合適的機會就能輕易將董翰時拉下來。

但今日他發現事情似乎有些不對勁,如果董翰時真的毫無地位可言,那麽在這種證據確鑿的情況下,公主為何不發落他?難道就這麽任憑一個謀害他人的駙馬逃脫責罰嗎?

魏忌心中思緒萬千,用各種方式琢磨若依的心思。

其實他不知道的是,若依的心思非常簡單,她就只是發愁該怎麽解決這件事比較合適,所以就順口問問魏忌想怎麽處置董翰時,打算把魏忌的建議當做參考而已。

結果沒想到魏忌想太多,腦補出各種因素,以為若依不想處置董翰時。

其實董翰時不管有什麽原因,也不管他想害的是什麽人,若依都不想留他。

今天董翰時能因為嫉妒要害死魏頤,那麽明天他會不會因為怨恨要害死她呢?

若依之前猜測兇手可能是魏忌,沒想過處置魏忌,一是因為她對魏忌正有興趣,二是因為她從來就沒對魏家兄弟倆放松過警惕,也不會給他們任何傷害自己的機會。

可對董翰時不一樣,若依從來沒把董翰時這個在原劇情中沒什麽存在感的草包駙馬放在心上,結果沒想到董翰時倒是給了她一個大驚嚇,這讓對董翰時沒什麽防備的若依心驚不已,所以絕對不肯留他繼續待在身邊了。

若依也擔心這次對董翰時輕輕放過,會讓董翰時得寸進尺,以後對其他人出手。

有先例子是不能開的。

若依沉思著該怎麽跟皇帝提休掉駙馬以後也不再找駙馬的事情。

按照上次皇帝建議她休掉董翰時的態度來看,皇帝肯定不會拒絕她休掉駙馬,但未必會同意讓她空置駙馬之位。

若依沉思時,魏忌終於下定了決心,沉著心對若依恭敬的說:“駙馬是公主您的駙馬,該如何處置他,應當由公主您做主,我等絕無任何異議。”

魏忌拿不準董翰時在若依心中的地位,所以不敢輕易發表意見,他打算放棄這次良好的除掉董翰時的機會,也沒有為了魏頤報仇而觸怒若依的打算。

他堅定的對若依表忠心,不管若依什麽決定,他都堅決支持。

若依本來還想聽聽魏忌的建議,結果魏忌也是滑不留手的,給她來個萬金油一樣的回答。

若依看了魏忌一眼,目光重新落到跪在她的面前忐忑不安等待最終處罰的董翰時,淡淡的說:“既然駙馬已經承認你謀害齊國公府二公子的行為,那麽此事本宮會報給陛下,由陛下來處置。”

當若依說出董翰時謀害的是‘齊國公府二公子’時,董翰時心中就頓時一沉,仿佛壓著一塊巨石。

他知道事情鬧大了,如果把他謀害魏頤這件事定義為駙馬收拾男寵的私事,那麽只要公主擡擡手就能輕易揭過去,畢竟魏頤不是沒事了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