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第4/5頁)

許則患了戒指癮。

他走路的時候要看戒指,坐在副駕駛上要看戒指,接同事的電話也要看戒指,視線一刻都不能離開。

看著看著,許則產生憂慮,忍不住問了一個十分煞風景的問題:“戒指,是不是很貴?”

陸赫揚面不改色地將鉆石的成交價抹掉三個零:“不貴的,幾萬。”

“那也有點貴。”被虛假價格蒙騙的許則仍然很擔憂,“不小心丟了怎麽辦。”

“再買。”

不可能,許則暗自決定,把戒指和徽章一起鎖進保險箱,非必要不戴。

車子駛回城區,許則朝窗外看:“能不能去一下早上路過的那家甜品店?”

陸赫揚明知故問:“買什麽?”

“甜甜圈。”許則說,“塔塔……喜歡吃。”

甜甜圈有八種口味,許則難以取舍,詢問陸赫揚:“都買吧?”

反正奶油都會被刮掉,什麽口味都是白搭,陸赫揚正要建議他挑一兩個就行,就聽許則又說:“每種買三個。”

“那就是二十四個。”想不到許則在這方面居然和顧昀遲一樣闊綽,陸赫揚心平氣和地問,“哪個一歲多的小朋友能吃得了二十四個甜甜圈?”

最終許則收斂地只買了四個甜甜圈。

回到陸青墨家,在進家門之前,許則摸著戒指,猶豫是否應該把它先摘下來——只猶豫了很短的時間,許則決定不摘,但是陸赫揚已經發現了他的動作,問:“這麽快就要悔婚嗎?”

許則聽不得這種話,立即認真否認:“沒有,不是。”

陸赫揚也一副認真的表情:“不要辜負我,許醫生。”

這句話立即讓許則開始考慮把戒指焊在手上的可行性與操作性。

在四個甜甜圈的激勵下,塔塔晚飯吃了很多,飯後她挑選了第一個要吃的甜甜圈,然後朝許則張開手:“舅舅,舅舅抱。”

陸青墨評價:“小馬屁精。”

“看星星,看星星。”塔塔指著門外。

“去樓上露台坐坐吧。”林隅眠說。

自己要帶塔塔,林隅眠還在手術恢復期,陸青墨要送韓檢去學校上晚課,意味著只有陸赫揚一個人收拾桌子了。許則抱著塔塔,轉頭,發現陸赫揚正看著自己,用口型說:“去吧。”

塔塔無憂無慮的幸福世界達成了,她躺在許則懷裏,一邊看星星一邊吃沒有奶油只剩面包的甜甜圈。林隅眠幫許則拿了杯水:“其實應該我們去首都和你們見面吃飯的,你們過來一趟太費時間了,但是雲川他們不太方便回去。”

“沒關系的。”許則說,“這裏很好。”

林隅眠笑笑:“一直想和赫揚道歉,後來發現,也應該向你道歉。”

許則愣了愣。

“赫揚高中的時候做過一些決定,是我不太理解的,但我都沒有問,總覺得他自己可以解決,可以做好,所以都不知道他那麽早就把你放進了他的人生規劃裏。”林隅眠看著許則,“如果那時候我可以認識你,你和赫揚可能就不用浪費那麽久。”

好像總是無辜的人在受傷,沒有錯的人在認錯。許則不知道該說什麽:“叔叔。”

“赫揚知道我跟你說這些,又要擔心了。”林隅眠站起來,很輕地抱了抱許則,又摸摸他的頭發,“很高興能和你成為家人。”

許則眨了眨眼睛,他已經很久沒有被長輩這樣溫和地抱過。

“舅舅。”塔塔學著林隅眠的動作,也輕輕地抱了一下許則,並不慎將面包屑蹭到了許則的襯衫上。

等陸青墨回來,大家又在露台坐了十多分鐘,塔塔到了睡覺時間,陸赫揚和許則也回到房間。

陸赫揚關上房門,轉身,許則一動不動地站在他面前。

安靜的對視裏只剩呼吸聲,陸赫揚的視線從許則的眼睛掃到唇,說:“許醫生,借過一下。”

許則往前湊,親親陸赫揚的嘴角。陸赫揚的手搭在他後腰上,偏過頭,唇貼著唇和他接吻。

背上泛起薄薄的汗,許則喘著氣,征求陸赫揚的意見:“今天可以堅持要求嗎?”

“要求什麽。”

“洗澡,一起。”

陸赫揚沒有回答,撈著許則的腿將他抱起來,朝浴室走。

距離上次去陸青墨家已經過去一個月,第二天許則和陸赫揚吃過午飯就去了機場,一個飛往S市,一個回到首都。

這個周末意外騰出了空閑,許則飛回了首都,去老城區把家裏打掃一遍,曬了被子,中午去小區附近吃了一碗面,然後在家等陸赫揚過來。

收到陸赫揚‘快到了’的消息時,許則立刻站到窗邊往下看——當然沒有那麽快,樓下依舊空空如也。

又等了幾分鐘,一輛軍用車繞進來,停在樹下。陸赫揚下了車就擡頭,許則趴在窗台上,對他揮揮手。等陸赫揚走進樓道,許則便去了客廳,提前把門打開,站在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