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第2/2頁)

抑制貼裏有冰片成分,貼上後是涼的,但許則奇怪地卻覺得更熱了。

他的脖子和耳朵因為發熱而有點紅,是易感期臨近的症狀之一。陸赫揚垂眼看著許則的耳後,那裏有根短短的碎發。

陸赫揚的指尖在許則耳後蹭了蹭,把那根碎發撥走,許則因此整個人瑟縮了一下,顯得有點敏感。

“不好意思。”陸赫揚先是抱歉,然後問他,“這麽怕癢?”

許則的耳朵好像更紅了,肩頸僵硬。他垂著腦袋,看起來猶豫了片刻,最後還是誠實地點點頭。

“把手環摘掉吧。”陸赫揚說,“戴著不覺得不舒服麽?”

是很不舒服,尤其是在信息素不穩定時期,這種劣質的手環只會粗暴強硬地壓制信息素,帶來極大的不適。許則回答:“沒關系,習慣了。”但過後還是聽話地把手環摘下來。

他擡頭看了陸赫揚一眼,緊接著就不知所措起來。關於陸赫揚來自己家這件事,許則沒敢想過,但對方現在就站在他的房間裏,床邊——許則的目光沒有焦點地四處飄忽一陣,最後他問:“你要在椅子上坐一下嗎?”

“好。”像是終於把許則的各種反應觀察夠了,陸赫揚去書桌前的椅子上坐下。

他的手按住桌上的書本,問許則:“可以看看嗎?”

許則點點頭。

陸赫揚便翻開許則的作業,預備校的周末作業一向不會布置太多,以至於連賀蔚那種人都能按時按量完成。

書上的字跟許則本人性格不太相像,筆鋒冷冽銳利,瀟灑幹脆,並且絲毫不顯得潦草。

“你的字很好看。”陸赫揚說。

只是被誇字好看而已,但許則仍然因此晃神一秒,然後回答:“謝謝。”

他覺得有些坐不住,為了掩飾自己的緊張不安,許則站起來關窗戶。他站到窗前,風把他的頭發和T恤吹起來,日光灼烈,照出許則衣服下的身體輪廓。許則抓住飄動的白簾——修長的五指扣緊窗簾時,像握住了一束白色包裝的花。

應該是一束梔子花,因為風裏有梔子花的味道。

許則把窗戶關上,松開手,拉好窗簾,房間裏頓時暗下去一點,也安靜了很多。

陸赫揚將視線從許則身上收回來,伸手,打開書桌旁的落地扇,朝向許則的床。

“你睡一覺,下午易感期如果來了,晚上會睡不好。”

“好的。”許則的腦袋其實已經很暈,而且喉嚨癢癢的,想咳嗽——易感期的初期症狀跟感冒發燒很像,發熱、嗜睡、打寒顫。

他躺在床上,頭挨到枕頭的瞬間,疲憊和昏沉湧上來。他昨晚並沒有睡好,因為身上到處都疼,今早回來後也沒有休息。這一刻過分靜謐,許則沒有精力再多想,他把被子拉上來,直到蓋住自己的下半張臉,側躺著蜷縮起來。

眼皮重重地往下墜,許則很慢地眨了一下眼睛,陸赫揚的身影在視野裏變得模糊。許則張了張嘴,有點含糊地說:“你有事的話,就先走,門關上就好。”

他不是在下逐客令,他比誰都希望陸赫揚能多待一會兒,只是又怕耽誤陸赫揚的時間。

陸赫揚有沒有回答,許則不太清楚了。在徹底閉上眼睛之前,許則想,從陸赫揚敲響大門開始,到這一秒,說不定都只是自己在易感期來臨時,做的一個夢。

不久之後,朦朧中許則聽見陸赫揚的腳步聲,接著是房門關上的聲音,最後是大門和防盜門關上的聲音。

好了,夢結束了。許則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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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則,你不會以為,陸赫揚,真的,走了吧。。。

and,陸赫揚在去地下俱樂部那種危險的地方,脫離保鏢視線超過一定時間才會被破門而入,但這是來校友家串門,所以待久一點也沒關系的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