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第2/2頁)

“看來唐總今晚要抱得美人歸了。”——恍惚間,許則聽見旁邊有人這樣笑著說。

許則咽下嘴裏的血,搖晃著擡起手,迅速朝前打出一記假直拳,在保鏢側頭閃躲時緊跟著出了右勾拳,打在對方的下巴上。

他不知道該怎麽辦,他到現在都沒有想清楚。

一根大拇指對人來說意味著什麽——許則不能確定那個alpha是在開玩笑還是認真的。

晃神時,許則的下顎又挨了一拳,頭太暈了,感官趨於麻木,他整個人摔到地毯上,還沒能撐手爬起來,一只腳狠狠踩住他的後背。胸腔裏有什麽東西瞬間炸開,那種幹澀的像被揉進砂礫的刺痛一直蔓延到胃裏,許則想吐,但只能張著嘴喘粗氣。

他的半張臉壓在地毯上,鴨舌帽掉到一邊。視線模糊,他看見唐非繹靠在沙發裏,臉上是那種一貫的尋求刺激的享受表情。許則知道他在等自己求饒、求救或者求情。

不能輸。許則急促地抽著氣,懷疑自己的脊椎或是肋骨已經被踩斷,痛得快呼吸不過來,心臟跳動得十分困難。他咬緊牙關,伸手抓住保鏢的另一只腿,腳腕的位置,將它往前拽。他覺得自己把全身的力氣都用盡了,保鏢重心不穩地倒下去,許則忍著痛翻身起來,朝他的胸口肘擊。

alpha們邊喝酒邊饒有興趣地看著他們,像在觀賞兩只掙紮的、互相撕咬的鬥獸。

在許則要再朝保鏢的臉上揮拳時,包廂門猛地被推開,大堂經理帶著保安走進來,並不是驚訝或呵斥的,經理的語氣十分鎮靜且禮貌:“抱歉,酒店內不允許鬥毆。”

他客客氣氣地朝唐非繹鞠了個躬:“唐先生,希望您理解一下。”

“鬥毆?”唐非繹搖了搖酒杯,沒看他一眼,“比個賽玩玩而已,怎麽還扯上鬥毆了?”

“在酒店包廂裏比賽,玩出人命算誰的?”

聽到顧昀遲的聲音,許則愣了愣,接著立刻伸手撿起帽子戴上,壓低帽沿,站起來。

“喲,顧公子在?”唐非繹終於把眼皮擡起來,“聽說顧董今天也來雲灣了?怪我記性不好,都忘了跟他老人家打個招呼。”

“我爺爺沒時間聽不相幹的人打招呼。”顧昀遲平靜地回答,他看著垂頭站在包廂中央的許則,“這兩個人要帶走問一下情況,唐先生你有意見麽?”

要問什麽?有什麽好問的?在場所有人都明白這是個很粗糙的借口,但他們同時更清楚,對於顧昀遲來說,他能用上‘借口’這種東西,就已經算是給面子了。

唐非繹正要開口,賀蔚就說:“沒意見的話你倆出來吧。”

“當然可以。”唐非繹嗤笑一聲,輕飄飄地說。

顧昀遲不當回事地點了下頭:“今天唐先生的賬不用結了,算我送的。”

許則垂著頭走出包廂,擦肩而過時,他聽見賀蔚低聲說:“跑吧,沒事的。”

短暫怔愣過後,許則沉默地邁腿快步走向電梯,他回頭看了一眼,沒有任何人追上來。

離開酒店,戶外的氣溫稍高一些,耳邊充斥著連綿不絕的車流聲。後背還在作痛,許則弓著背有些直不起身,他深深吐出一口氣,舔了舔嘴角,傷口有點鹹,舌尖全是血腥味。

一輛超跑在前方兩米外的路邊停下,許則擡頭,這款車在首都不超過三輛,賀蔚擁有其中之一。

車門緩緩擡起,許則一步步往前走,直到走到跟駕駛座平行的角度,他往車內看。

裏面坐著的並不是賀蔚。

陸赫揚一手搭在方向盤上,車裏淡藍色的氛圍燈將他的臉照出一種機械質的冷感。他歪過頭看著許則,很淡地笑著,問:“要搭個便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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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藏功與名,不當出風頭救場的超級英雄,只做送你回家的順路司機,嗯。

(賀蔚:可那是我的車,陸赫揚,怎麽還開兄弟的車去泡alpha呢?有事嗎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