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有些事情是有癮的。尤其是喜歡的東西, 便上癮更重。好像打開了一扇門,又似乎打破了一種禁忌,兩人開始迷戀這種親近。

有時候盛長翼忙得很, 但也要在晚間之前來一次。他一來,折夕嵐就眼睛一亮, 整個人都精神飽滿, 皇後瞧見了,便叫人來幫她做事,想讓兩人出去走一走。

但她卻搖搖頭, 要將事情做完了才能走——不過也只是第一天, 第二天誰還敢讓她在太子殿下下值之後才做完事?

都是人精,混到現在的都做不出這般的事情, 於是折夕嵐發現自己做事情更順了。

本來就順著她, 只是要防著他們的心眼罷了,如今心眼也不敢使在她身上,這讓差事變得索然無味。

兩人找了個小院子啃了一回——因嘗試了新鮮的動作,倒是憋足了沒換氣, 臉漲得通紅, 喘不過氣來才被放開, 便坐在他身上抱著他的腦袋喘了幾口, 這才道:“我覺得自己還是可以降服他們的。”

“你總這般給我披張老虎皮, 他們都不敢近我身了。”

盛長翼正意亂情迷, 倒是只聽見了兩個字。

他喃喃道了一句,“降服……降服我不是就好了麽?”

折夕嵐白了他一眼,“你是送上門來的, 我都沒拋過手絹。”

此話一出, 倒是讓他瞬間清醒, 然後發現兩人正坐在廊下,她坐在他身上,腦袋擱置在他的腦袋上,鼻尖嘴間的氣息讓他的頭皮酥酥麻麻,眼前朦朦朧朧,他這才發現自己腦袋的位置就在她的胸前。

驚得喘了一口氣,吸了一鼻子的軟香味,他臉便更紅了。折夕嵐一低頭,瞧見他如此模樣,以為他也跟自己一般是剛剛啃的時候憋的氣,於是拍拍他的腦袋,“你再吸幾口氣。”

盛長翼:“……”

真是個傻丫頭。

他從善如流的吸了幾口。

吸得他將人放下,避著她的身子坐遠了些,顯得正經極了,卻說話也不敢,怕顫抖的聲音出賣了肮臟的靈魂。

折夕嵐倒是沒注意,她這個人有個本事,可以快速的抽離自己的情緒。剛剛還在全心全意的享受新的唇齒舌戰,現在就已經面不紅心不跳的分析禦膳房各個太監了。

盛長翼就不知曉該笑還是哭。樂也樂得,哭也哭得。這也是自己寵的。

他站起來,拉著她的手走,道:“宮裏太監涉及的無非是二十四司。”

他緩緩的道:“這裏面每一個司都互相牽連,你也可以將這種牽連看成是世家的聯姻。”

“你仔細去看,便能發現,這個司的太監是那個司太監的幹爹。”

折夕嵐就笑起來。然後偷偷道:“我正有件事情要問你——今日午間,我在假山後聽見一個太監和宮女在說話,聽那意思,是對食。”

盛長翼就捏了捏她的手,“對食是禁的,但禁也禁不住。你在假山後能知曉,必然是有心人讓你知曉的。”

他笑著道:“要不要我幫你將背後的人揪出來啊?”

折夕嵐搖搖頭,“我自己來。”

她說,“起點太高了,沒人敢反著我來,但總有人想要借刀殺人。”

她還有些摩拳擦掌的,“我也要長長本事才行。”

盛長翼就哈哈笑起來,摸了摸她的腦袋,“是,腦袋用起來,將來我們嵐嵐要掌管後宮的,這些人,都得要你去管。”

不過,他說,“要是太累了,你也歇歇,也不用親自去管的。”

折夕嵐卻搖頭,“我又不能做官,只能去管事鍛煉鍛煉我的腦子,不然要生銹的。”

盛長翼輕輕撫摸了一下她的臉,“抱歉,我也無能為力。”

最初,折夕嵐沒有明白他說什麽。

回來,她明白他說的是不能讓她做官。

她就笑了,“我也沒那種能力。”

就這張虎皮披在身上,也還要謹慎呢。

不過,她說,“要是給我做,我也能做好。”

不能做官,打理皇宮也是可以的。她每日都興致勃勃的開始學習這座皇宮裏面的事情,後來也不單單是為了鍛煉自己了,也不單單是為了俸祿銀子了,她開始覺得在這皇宮裏面有了點牽掛。

不止是盛長翼,就連這份“差事”也成了牽掛。

這般三日皇宮,一日回家,不知不覺就到了過年。這是全家人多年來在一次過的第一次團圓年,又是看得見未來好處多多的年節,便大辦了起來。

不過還是沒有請客。折松年本來就沒有什麽朋友,如今更加不會去交朋友,即便救濟過不少人,他們想上門拜年,他也回絕了。

他的朋友們倒是不生氣。都明白他是這般的性子。每年過年,他都是要陪兒女的。

於是便沒上門。周錦昀之前倒是有些朋友,但是那次事情之後,他就沒有朋友了。

便也無朋友上門。

至於折夕嵐,她反而是朋友最多的。在過年之前,她給傅師師,班明蕊,班三姑娘和四姑娘,然後還給宴七姑娘下過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