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我們回來了

立本這個國家,地方不大,幺蛾子不少,所以華國的運動員們在比賽結束之後只在立本留了一個晚上,次日便收拾好所有行李登上了回國的飛機。

於是等立本體育雜志想要來徐天陽租下的旅館堵人采訪時,這裏早已人去樓空。

世界杯的賽程只有短短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但當許鶴再次踏上祖國土地時卻感覺時間已經過去了很久,恍如隔世。

他站在首都機場,看著舉著橫幅歡迎他們回家的球迷們,一時間百般滋味湧上心頭。

上一次國際大賽,這裏屬於男排的球迷少的可憐,女排的成績更好,世界排名更高,球迷們更喜歡女排無可厚非。

這些年,他們憑借著自己的努力,一步一步讓男排走到國際賽場上,走到大眾的視野裏。

努力沒有辜負他們,機場上的橫幅不再獨屬於女排,歡迎凱旋的標語上女排和男排的字樣並列著,奪目極了。

“恭喜國家隊女排和男排在世界杯取得了優異成績。”王一民看著橫幅上面的字,開心地原地蹦了兩下。

今年,世界杯的獎金為110美金,這些錢大部分都是給參加比賽的十二位運動員平分,少部分會交給國家排協,保證之後的排球發展經費。

但如今排協洗牌,正是需要大量用錢的時候,他們這些排球運動員們也早就沒有以前那麽缺錢。

所以大家在接到獎金之後,商量著拿出一部分捐給了排協,希望他們多多幫扶一下地方省隊。

回家後,許鶴看著捐出去的錢嘆了一口氣,對傅應飛道:“你看,這個就叫先富帶動後富。”

傅應飛嗯了一聲,心思半點不在捐款頁面上,打款的時候差點多摁一個零。

“當年老體系下的排壇實在是爛透了,多少明珠暗投,那些走關系進體制的教練魚目混珠,葬送了多少優秀運動員的前塵。”

許鶴說著,想起了SH男排裏那些接球功夫不錯,卻渾身傷病的球員。

如果他們一開始碰到的就是徐教練,那麽這些人現在的人生將會大不相同。

傅應飛又嗯了一聲,噠噠噠地輸付款密碼,腦子裏轉的都是許鶴昨晚和阿根廷二傳艾爾韋科聊到半夜的模樣。

那塊發著光的小屏幕竟然有那麽強的吸引力?

二傳之間難道會有那麽多共同話題?

許鶴狐疑地看著傅應飛,“你聽我說話了嗎?”

“嗯,聽了。”傅應飛低垂著視線,“對,多虧了徐教練。這次休假你想去哪裏玩?要去意大利看看嗎?”

許鶴沉默地盯著傅應飛,直到這人的喉結上下一滾,才戲謔道:“你是不是忘了我們兩現在還得上學呢?”

傅應飛:……

“過兩天就是學位英語考試,再過段時間就是英語六級。”許鶴踢掉拖鞋,用足尖輕輕點了下傅應飛的膝蓋,“你腦子裏是不是一點兒正事都放不下去?”

傅應飛的耳朵騰得燒起來。

自從2016年九月大學入學以來,他們就沒在校園裏上過幾節課。

所幸北大有網課錄像,通過學信證明之後就能隨時隨地上課,否則這大學能不能按時畢業都是個問題。

許鶴嘆息一聲,“開學就大四了,按我們現在的績點申請國外的研究生沒有問題,但如果學位和畢業證都拿不到的話,想要去博洛尼亞讀書可就難了。”

他撐著下巴,好整以暇地看著傅應飛的神色幾度變換,直到緩緩冷靜,這才快活地笑出聲來,擡手抓住傅應飛的手往身側一拉,仰頭親上對方的唇角,笑道:“你怎麽這麽好騙,我說什麽你都聽嗎?如果我現在就讓你去看網課錄播,豈不是言而無信?”

說好了拿了冠軍再玩,總不能是騙人的吧?

這一親,傅應飛剛冷卻下來的腦子又燒起來了,他帶著點委屈開口,“你昨天和艾爾韋科在聊什麽?為什麽聊到半夜?”

許鶴一愣,哭笑不得,“你管九點半叫半夜?我覺得正常的半夜應該是淩晨12點,你覺得呢?”

傅應飛把臉埋在許鶴的頸窩裏輕蹭,沒說話。

“我們在聊柏醫生是怎麽給我去指尖的繭子的,他很想知道該怎麽在傳球的時候保持手部觸感,不被指尖的繭子影響感官。”

許鶴巧妙地繞過了艾爾韋科是在和他握手時想到這個問題的事實,以免傅應飛這醋壇子越聽越委屈。

是的,這位華國隊王牌接應吃醋的時候壓根兒不會生氣,他會委屈,而且會越想越委屈。

雖然從“愛情性格”上來說傅應飛半點沒有球場上時叱咤風雲的樣子,但在要用到執行力時,他的果決程度和在球場上一樣不相上下。

許鶴不大喜歡表個白都要支支吾吾磨磨唧唧的男人,就喜歡看傅應飛既害羞又坦率還帶著點兒骨子裏就有的強硬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