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遲來的最佳

許鶴松開拳,沖到隊友們身邊和他們擁抱在一起,這一刻,聲浪宛如潮水一般一卷而來,萬千歡呼聲簇擁起賽場中樣的青年們,多少球迷在看台上泣不成聲。

“嗚嗚嗚,我這輩子最正確的決定就是來追了這場排球比賽。”

一個有著啤酒肚,渾身透露著老總氣息的男人摘了眼鏡用手背抹眼淚,“看之前誰知道會打得這麽好看,誰知道真能拿冠軍!”

“兄弟,咱們的好日子還在後頭呢,瓜隊的運動員們正值當打之年,以後看排球隊拿冠軍的機會多著!”

看台上聽取哭聲一片。

球場上,許鶴和隊友們慶祝完了,笑著和對手逐一握手。

艾爾韋科是他將要面對的第一個人。

許鶴伸手抓住對方的手輕輕抖了抖,“打得不錯,下一次再來。”

艾爾韋科沉默地看了許鶴一眼,“下次再來。”

他注意到許鶴的手指相對纖細,但指尖的繭也很薄,摸上去觸感很好,這意味著他不會因為手指繭影響傳球時的觸感。

許鶴很愛惜這雙手,愛惜到連指甲都是新修的,沒有任何支棱出來的部分,圓潤極了。

“你怎麽去繭子的?”艾爾韋科盯著許鶴問。

許鶴一愣,張開爪子看了幾眼,“我不太清楚,每次都是隊醫弄的,我只自己修修指甲,好像是擦了藥水之後弄,我們隊醫幹這個特別熟練,可能以前就做得比較多。”

畢竟柏校醫在成為校醫之前就是國家隊的隊醫,會為二傳去除指尖的繭子不奇怪。

許鶴道:“我們可以交換一下聯系方式,等我學會了之後告訴你怎麽做。”

艾爾韋科道:“好啊,下次我會想出針對你們那個戰術的辦法!成為世界上第一個破局的人!”

兩人談話的時間不長,但手卻一直握著,傅應飛一秒都看不下去了,他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猛地伸手抓住艾爾韋科的手腕一捏,等人松手時立刻反手握住,咬牙切齒地低語:“你·試·試。”

許鶴:……

艾爾韋科:……

你捏那麽用力幹嘛!

“肯定會試,肯定會試。”阿根廷接應護著艾爾韋科,伸手從傅應飛手中解救二傳。

四個隊伍核心聚在一起,場面一度十分混亂。

阿根廷的球員們大多比較樂觀,輸了世界杯對他們來說確實難過,但只要是看得懂排球的人都知道,他們和華國隊一起貢獻了一場世界上絕無僅有的比賽。

這場比賽的高度甚至超越了當年徐天陽和路易斯的比賽。

這是他們意志的延續。

球員握完了手向看台上的球迷們致謝時,徐天陽走到路易斯·羅德裏格斯面前,兩人相視而笑。

“腿怎麽樣?”路易斯輕聲問。

“還不錯,已經不需要輪椅了,我現在可以跳20厘米,已經健康得像個正常人了。”徐天陽說著,屈膝原地蹦了一下。

他起跳的時候很輕盈,沒發出一點聲音,短短20厘米,他卻像是在空中頓了一下似的,看台上注意著這邊的老球迷發出了一聲驚呼。

柏函的臉瞬間黑如鍋底。

“天,你恢復的真不錯,當年我們一致認為你會在病床上度過余生,現在這樣真好,我猜那位隊醫一定為你付出了許多。”路易斯揶揄地笑起來,“他當年為你承受了不少輿論壓力,你應該對他稍微好點。”

“很好啦,國家隊需要隊醫我第一時間就想到他了。”徐天陽得意道。

“我真是謝謝你。”柏函對著徐天陽用中文咬牙切齒地道,轉頭就對著路易斯教練用英語言笑晏晏,“路易斯,好久不見。”

路易斯嘖嘖稱奇,“你們的關系還像以前一樣好,許鶴是你們養大的孩子嗎?他身上有你們的特質,他那個傳球,簡直就是你的翻版!”

“他比我當初好。”徐天陽轉頭看了一眼場邊被隊友們舉起來拋著玩的許鶴,“說句實話,我有時候挺羨慕他的。他才幾歲啊,就快大滿貫了,如果真能大滿貫,那麽得到的那年他虛歲21,實歲正好20,這含金量……”

徐天陽無奈的笑起來。

雖然他被一些球迷吹得天上有地下無,可實際上就從獎項來看,許鶴拿過世界杯之後其獲獎經歷就已經和他持平。

他最想要許鶴去拿的還是奧運會冠軍。

奧運會領獎台的最高處他是站不上去了,但許鶴卻有很多機會。

“我這輩子是很難再打球了,你現在怎麽樣?”徐天陽看向路易斯,“你的手腕好點了嗎?”

“我可沒有一個願意一輩子陪在我身邊的醫生,能拿個計分板就已經是我手腕能承受的最大力度了。”路易斯聳了下肩膀,“對了,我下周結婚,這是請帖,有空記得來阿根廷玩。”

徐天陽狐疑地接過老對手的請柬,總覺得這一幕十分熟悉,退役那年好像也接到過,“你不是……我怎麽感覺你好像結過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