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第2/5頁)

“嗯,”沈延非鼻腔中略帶重音,“我不在,你回家這麽穿,倒是成心的。”

不給她撇清的余地,他繼續徐徐開口,音質在遙遠夜色裏混著電流,浮出一點啞意:“既然成心,該負的責任就不能逃避。”

“要負什麽責?”姜時念翻身把臉擠進被子裏,悶悶應著,猜測著他的心思,試圖閃躲,“你不是都說我翅膀硬了嗎,那我現在也有馬上失聯的勇氣。”

沈延非低聲笑,裏面隱含的某些意味更濃,這次不再是語音,他把電話打了過來,姜時念也不能不接,幹脆閉眼開了外放。

他在被子籠罩出來的私密空間裏,語氣沉靜,爾雅說:“你翅膀硬或者不硬,我現在摸不到,我能確定的,是其他地方。”

姜時念一開始都沒有聽懂,眨了下眼的功夫,突然醒悟,被他聲音撲過的耳廓頓時沖上熱血。

翅膀是引子而已,硬或者不硬的重點是別處。

她為什麽要聽明白!

姜時念一時都搞不清是心跳過熱還是有點自責,畢竟是她照片引發的問題,她腦子裏有個小人無措狂叫,眼淚巴巴,她卻跑不了,嗓子快起火了,跟他商量:“那你……先忍忍,或者……自己處理。”

沈延非說話間聽不出任何的異樣波動,仍然風平浪靜到像是在存心逗弄她。

然而姜時念知道不是,聽筒背景音裏,有他腳步聲,打開類似浴室門的聲音,花灑水聲,以及非常細微的濁重呼吸,她眼前不受控制開始出現畫面,騰沖酒店的一幕幕無比清楚地回到腦海。

她膝蓋緊並了一下,羞憤扣著手機,卻沒有掛斷,水流均勻灑落的悶聲裏,她好像也感覺到熱氣蒸騰,鬢發漸漸出了些汗,直到他終於張口,在沖刷中稍稍模糊,反而平添性感。

“穗穗,叫我一聲。”

姜時念耳朵要被燙麻了,一出聲才發現自己沙啞:“沈延非……”

“換一個。”

姜時念明明沒受任何脅迫,跟他也相隔千裏,但他存在感已經填滿整個主臥,她攥著被角,合眼叫:“學長。”

這稱呼說不清怎麽蹦出來的,卻讓聽筒裏的氣息凝寂一瞬,她以為他還是不滿,躲進被窩裏繼續叫三哥和老公,不確定究竟哪個合他意。

到最後她雙膝碾著被子,把自己說出一抹顫聲來,他才在始終穩定的花灑水流聲中,靠近話筒收音處,沁著笑,低沉誇贊:“穗穗好厲害。”

姜時念不想面對自己的這種“厲害”,她一晚睡得起起伏伏,都是難以直視的畫面,早上醒來的時候頭還發昏,屏幕上沈老板的“早安”,卻是清晨五點多就發了過來。

姜時念讓自己收心,抓緊時間把昨晚沒背完的台本補完整,決心這兩天不要再給沈老板多回復了,她惹不起。

她在電視台這邊的工作量本來就偏重,身上節目多采訪多,因為婚假積壓一批,就基本是連續加班的狀態。

何況周日晚上就是那場慈善晚宴的正日子,周六當天要正式帶妝彩排,有些參加舞台表演的流量明星和歌手也會到場。

周六上午,姜時念準時抵達酒店,跟搭档和同事們熟練走流程,明面上看著一切如常,大家態度也依舊,但她心思敏感,對外界訊息容易感應,莫名就是覺得有些異樣氣氛。

姜時念沒多問,專心在彩排裏,等下午整場順利結束,明星們都回後台換裝休息,她的任務才算完成。

她摘了麥剛走出現場人群,就遠遠看到好幾天不見的秦梔出現在大廳最外圍,腳步踟躕,眼睛通紅,沒有馬上朝她走近。

今天這個場合,秦梔作為攝影記者出現並不奇怪,但她狀態顯然不對,姜時念快步過去,把她拉到一邊問:“出什麽事了?”

秦梔搖了下頭,帶她往更清靜的墻角走了走,向來直爽幹脆的姑娘抿著嘴,眼淚接連往下掉。

姜時念從沒見過她這樣,擔心得撫她後背。

秦梔抹了一把眼,吸口氣終於擡頭說:“念念,我跟你道歉,等沈老板回來,我再去跟他當面請罪,我到今天才知道,在騰沖住溫泉酒店的第一天,商瑞去堵你了。”

她幾經忍耐才繼續說下去:“當時我跟你打電話,告訴你徐清越出去接朋友,你記得嗎?那個朋友,就他媽是商瑞,商狗是被他帶進去的!”

姜時念沒想過這一茬,震驚看她,秦梔氣短說:“徐清越本身就跟商瑞是朋友,只是不在一塊兒玩,圈裏沒人知道,當初在你跟沈老板的婚禮上,他有意過來接近我,就是受了商瑞的托付,想找機會幫他的忙。”

秦梔說到這裏,憤恨得咬牙切齒:“他到處追我走,去雲南,底子裏都是為了幫商瑞尋機會見縫插針,結果跟我裝得情深,要不是沈老板盯得緊,商瑞錄節目的時候就出現了!算姑奶奶膚淺,瞎了眼看上他,就他媽當玩鴨子了!反正我也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