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第2/3頁)

……

沒有準備,沒有止咬器,關珩不會真的做什麽。

只是內心深處的壓抑在擁抱中釋放出去了。

“……我陪著您。”寧秋硯動了動嘴唇,小聲地說,“我們等陸千闕回來。”

“嗯。”關珩這時沒在意那件事,音色發啞,抓緊了寧秋硯的頭發,“專心。”

寧秋硯被抓得有點疼。

但關珩再次俯首,用唇舌溫柔地掠奪了他的呼吸。

*

翌日晚,黑房子裏來了客人。

除了李唐、郁教授和盛歡,還有兩位遠道而來的貴賓。

金發碧眼的大個子名叫約書亞,亞洲面孔的短發女人名為德山。德山較為瘦小,小麥色皮膚,面部有圖騰似的刺青,她曾是血監會的七位創始人之一,和關珩一樣,她也在上次血監會管理員洗牌後離開了這裏。

約書亞則是德山早已轉化的血契伴侶。

他們正在全球旅行。

去年冬天他們住在挪威的朗伊爾,那裏是世界上離北極最近的城市,有長達近四個月的極夜。

如果不是皮膚過於蒼白,那麽兩人看起來像是普通的背包客。

陸千闕的事很快傳遍了血族內網,德山與約書亞特地趕來溯京幫助關珩。

郁教授雖然不是創始人,但與幾位其他在任管理員交情匪淺。

寧秋硯聽他們商議,德山想要行使創始人投票權,迫使血監會正面應對新生兒計劃,支持者眾則推行,反對者眾則停止,無論哪種結果,投票前都要先交出陸千闕。

寧秋硯明白,這就是李唐之前提到多的“多方博弈”。

血監會正面臨新的一次洗牌。

另一方面,關珩不會停止清除“幻樂”,像他對瓦格納說的那樣,他不會因為陸千闕就允許他們破壞規則。

怪物必須焚毀,“幻樂”必須消失。

關於這一點陸千闕早已和關珩達成共識,也早就料到他們中會有人面臨今天的局面,這也是陸千闕將顧煜送走的原因。

血族們在裏面商議細節,寧秋硯和盛歡在外面看風景。

初春還冷,兩人都捧著一杯熱茶。

“陸千闕會回來的。”盛歡安慰寧秋硯,“他很有能力,或許在我們看不見的地方,他也在努力想辦法回來。”

寧秋硯相信陸千闕會回來,點了點頭。

替陸千闕擔心的同時他在想,如果這一次被綁走的人不是陸千闕而是自己,應該要怎麽辦。

他曾經被綁過一次,有幸逃脫了,但這一次的勢力可不是池漾那種半人半血族的逃亡者可以相提並論的。李唐說因為他是人類,所以逃過一劫,那些人抓走了能長期對關珩造成威脅的陸千闕。

可是如果未來有一天他也成為了血族,也面臨了這樣的情況,他能有陸千闕一半的能力嗎?

在關珩身邊的人中,他好像是最弱的那一個,甚至不配成為砝碼。

他需要成長的地方還有很多很多。

遠遠朝室內看去,關珩站在窗邊,正在聽約書亞說話。

約書亞轉化不過一百多年,和陸千闕的年紀差不多,長他幾百歲的德山陪在他的身側,安靜聽著,兩人之間更像是由約書亞來主導。

看得出他們的感情很深,默契深入骨髓,是寧秋硯最想要的那種狀態。

“盛小姐。”寧秋硯忽然問道,“等以後你轉化了,會打算和郁教授一起離開這裏嗎?”

他們無法長久地待在同一個地方。

德山和約書亞喜歡旅行。

寧秋硯想,自己應該會和關珩永遠待在渡島吧。

盛歡順著寧秋硯看的方向看去,目光也變得溫柔,卻說道:“我們不會一直在一起的。”

寧秋硯吃了一驚。

盛歡的意思聽上去像是會和郁教授分手。

他轉頭看向她,她神情平靜,坦然回應了他猜測。

寧秋硯:“可是你是郁教授的血契伴侶,為什麽還會分開呢?”

“比起血契伴侶,我們更像是精神伴侶。”盛歡說,“柏拉圖式的。”

寧秋硯更不解了。

盛歡是成年人,不避諱地回答道:“我是他的黃金血,和你跟關先生一樣。”

她看向寧秋硯,視線下移,微微笑了下。

寧秋硯臉上泛起可疑的紅暈,他的脖頸上不僅留下了新鮮的咬痕,還有一些別的痕跡,因為在家裏比較放松,好像忘記遮住了。

“不是每個人都有關先生那樣的自制力。”盛歡隱晦地說,“我們從一開始就確定了,我們需要共享的是精神上的共鳴,是愛情,不包含肉谷欠和生命。”

寧秋硯大概地了解她的意思,尷尬之余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那為什麽不直接轉化?”

盛歡說:“我愛他,不接受除他之外的人轉化,寧願做個人類。”

寧秋硯更不懂了,難道郁教授不能轉化盛歡?

看到眼前男孩的表情,盛歡終於意識到他似乎還不了解一些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