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第2/2頁)

寧秋硯做了不好的事,在被懲罰的邊緣試探,需要主動承認錯誤才能讓關珩滿意。

他乖乖地說:“不會再去那麽危險的地方。”

手機另一頭的關珩接收到,像無形的手,穿越兩個時空來到寧秋硯面前,摸了摸寧秋硯的頭:“你知道就好。”

事情告一段落,緊繃的弦放松。

寧秋硯總是依賴關珩的,他問關珩:“榮奇以後會好嗎?”

還是沒能馬上就放下榮奇。

“這要看你想要的‘好’是哪種程度。”關珩很有耐心地說,“還要看他個人的意志。有些事要堅持下去很難,但是要放棄卻很簡單。”

寧秋硯想了想,告訴關珩:“我剛才在俱樂部裏碰到一個很奇怪的人。”

他才不想要去猜測對方的真正意圖,總之先告訴關珩就好。

他形容了對方的外貌長相,將最後那句話也復述關珩,說:“對了,上次碰見瓊斯先生的時候他也在。他到底是誰?您認識嗎?”

“秦惟之。”關珩說,“一個故交。”

“是李唐,郁教授他們那樣的故交?”寧秋硯回憶春節那晚來渡島的客人用來打比方,問,“他為什麽說已經和您形同陌路?”

關珩回答:“不,比他們要早很多。他曾是我父親的一位幕僚。”

寧秋硯吃了一驚,竟然那麽早?

那麽,對方成為血族的年齡應該和關珩差不多。

“像我昨天和你說過的。”關珩道,“他就是那個不足輕重的過客。”

這樣人忽然冒出來,寧秋硯直覺原因不簡單。

尤其是對方還和瓦格納·瓊斯在一起,陸千闕說,瓊斯先生試圖拉攏關珩回到血監會,而關珩與他們的理念不合。

瓦格納·瓊斯不僅培養大量新生兒,還和“幻樂”有脫不開的關系。榮奇這一腳踏進去驚動了陸千闕出手,不知道會不會影響關珩。

無論是否對關珩有影響,寧秋硯都不該進入那個俱樂部的。

寧秋硯咬了咬嘴唇,把心裏想的話說出來:“先生,您周三要不先別來溯京了。”

關珩:“怎麽?”

寧秋硯道:“我一個人在溯京也沒事的,每天都有很多事做,不覺得孤獨。而且我五月份會放假,能回渡島一次,七月也會有兩個月的暑假。不用您來這裏陪我。”

這說法和寒假前如出一轍。

關珩哪裏能不明白寧秋硯的想法,問道:“你在擔心什麽?”

“您。”寧秋硯說,“我擔心會有很多人來打擾您的生活。我知道,他們不敢對您真的做什麽,但是我總是覺得,您要是來了,就會有很多煩心的事,像您上次來溯京,就有很多人來——”

“寧秋硯。”

關珩沉聲叫了他的名字。

“那不是你該擔心的事。”

關珩不需要寧秋硯擔心,也不會被一點小事左右決定,寧秋硯驟然噤聲。

“周三淩晨兩點四十落地。”關珩說,“你來接機。”

寧秋硯悶聲說:“我可能起不來。”

他還是有點倔脾氣的。

關珩那邊好像笑了一下,語氣如常:“你確定能睡得著?”

寧秋硯:“……”

電話掛斷了,關珩打來視頻。

寧秋硯無法控制自己按下接通鍵的手,畫面亮起,兩人都在較為昏暗的環境中,如每一個在渡島大宅中依偎的夜晚。

關珩靠在沙發上,垂眸看鏡頭:“說真心話。”

調試好的投影儀正在播放示例圖片,一張張花卉圖片打在幕布上。

寧秋硯坐在兩者之間,迷離的光線在他白皙的臉龐上留下絢爛的痕跡,將眼眶裏水潤的光點照亮。

“想要您來,不可能睡得著。”他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發紅,動動嘴唇,小聲說,“我想你。我設置了倒計時,每一天都想你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