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第2/2頁)

“至少最重要的部分是。”關珩說,“我們不可能死於日光。”

這下寧秋硯徹底震驚了。

吸血鬼竟然不可能死於日光,這簡直顛覆了他所有的想象。

等等……

如果吸血鬼真的不會在日光下被燒死,然後煙消雲散,那麽渡島這座大宅為什麽要在白日裏戒嚴?

關珩說到這裏,卻不再說下去了,只是道:“我上次問過你還有什麽想知道的,你可以直接問我。”

而不是自己去查。

就算查了,未經關珩的允許,他也得不到答案。

寧秋硯明白了關珩的意思,後背輕微地發涼。

顯然,他在這一點上又沒有履行好“聽話”的承諾。

這是一場有預謀的談話。

好奇心被搞搞吊起,能解答的人近在咫尺。

寧秋硯有無數個問題想要問關珩,而關珩上次就給過他機會提問,是他自己拒絕了,還選擇了掙紮一整個月的方式。

不聽話就會有懲罰。

這下無論寧秋硯有多想知道,關珩都不會主動提起了。

氣氛再次變得有些壓抑。

寧秋硯又拼了幾塊拼圖,突然陷入了困難的境地,他怎麽也找不到下一塊了。

關珩並不幫忙,也停止了拼湊動作。

他的體型相對高大,存在感非常強烈,寧秋硯卻逐漸察覺到很重要的事——他好像感覺不到關珩的呼吸。

男人好像神秘的雕像,又如夜行的冷血動物。

強大到位於食物鏈的頂端,只要他想,能悄無聲息地,瞬間撕開任何獵物的咽喉。

知道他在看著自己,寧秋硯畏懼之余卻悲哀地發現……

自己沉迷其中。

他想來到渡島,想和關珩待在一起,無論理智有多抗拒,內心都不能拒絕和關珩有關的一切。哪怕是關珩現在就撲上來,用牙齒刺破他的動脈,他也覺得沒有關系。

或許這就是屬於他的宿命。

“過來。”

突然,關珩再次開口了。

兩人之間是隔著一定距離的,但不算太遠。

寧秋硯放下了亂七八糟的拼圖塊。

他還穿著上午來時的奶白色衛衣,燈光下皮膚顯現出溫暖的質地,和關珩的完全不同。

等他挪過去了,關珩才說起今晚來這裏談話的主要目的:“還怕我嗎?”

寧秋硯盤腿坐著。

而關珩即使坐著也比他略高一些,他被關珩那直接的眼神觀察著,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有沒有出賣內心,根本說不出違心的話。

“……怕。”他說。

“為什麽怕?”

“……不了解您。”

關珩卻贊賞了他,道:“乖孩子。”

寧秋硯的臉騰地燒了起來。

關珩第一次給了台階。

像寧秋硯迷路後首次給他打電話一樣,他們之間本來就是信任與給予的交換。

在協議續存期間,寧秋硯過承諾一切都將交給關珩,包括他身體、行為和思想,只要他履行承諾,關珩便會無條件給予。

被提醒後的寧秋硯終於明白了這一點。

關珩的長發挽在耳後,果然滿足了他的要求:“嗯,你每天可以向我問一個問題。”

寧秋硯有些意外:“每一天?”

關珩道:“如果你覺得太多,我們可以減少。”

寧秋硯立刻說:“不!我沒有。”

關珩似乎覺得他的反應很有意思,右手肘靠在曲起的膝蓋上,長袍因動作上移,露出了同樣蒼白的腳背。

這個動作很懶散,帶著一種縱容。

“今天想知道什麽,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