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主意(第2/3頁)

聞宗被他噎得差點厥過去,但還是堅強地穩住身形,“前日一事在朝野上下傳得沸沸揚揚,說是陛下與一容貌姣好的男子在池中共浴良久,舉止甚是親密,陛下,大安亡國的前例就近在眼前,那戾帝就是因寵愛男妃才致使國破家亡,陛下,您如今有心重振朝綱,萬萬不能沉迷孌寵前功盡棄呐!”

“…………”梁燁額前的青筋直跳,偏偏共浴之事還不好反駁,只咬牙切齒道:“朕不好男色。”

聞宗上下打量了他一遭,眼神從將信將疑逐漸變成了“陛下年輕放蕩不羈想嘗試新鮮事物但很快就覺得沒意思了也正常那老臣可就放心了”,老懷甚慰道:“陛下聖明。”

梁燁一刻都不想跟這個白胡子老頭多待,不等他告退就幹脆地離開。

聞宗望著他的背影,心中疑惑更盛。

——

王滇看得困了,不知道什麽時候靠在榻上睡了過去,直到脖子上感覺到了一陣灼熱的氣息,霎時一個激靈睜開了眼睛。

緊接著就對上了梁燁黑沉沉的眼睛。

盡管這張臉就是他自己的,從小到大看了無數遍,但放在梁燁身上總是有種說不出的陌生和壓迫,偏偏又摻雜著與生俱來的熟悉和親昵,拼拼湊湊最終融合成某種詭異又別扭的感覺。

梁燁單手撐著靠背,俯身將他困在榻和自己之間,陰森森地盯著他,“現在外面都在說朕寵幸一名男子,不僅同他親密共浴,還日日夜夜與此人歡好,荒淫無度,不思朝政。”

王滇腦子還有些發懵,但很快就反應過來,“這種謠言不是太皇太後就是太後讓人散播的,一國之主不僅後宮無所出,而且寵幸男人,莫說朝中,往大了說屆時流言四起民心動搖,對你是極其不利的。”

梁燁眯了眯眼睛。

王滇腦子轉得飛快,“輿論戰嘛,打得就是誰消息更快,他們說寵幸孌寵,那我們大可以說成是君臣相得,把酒言歡共浴,志趣相投抵足而眠,然後你再納兩個妃子入宮,謠言自然不攻自破。”

他越說越覺得可行,“而且還可以利用此事將手底下的太監宮女們都清查一遍,肅清身邊的——你做什麽!?”

王滇眼睜睜看著他長腿一邁上了榻,然後將他往外一擠,伸手將他扒拉進懷裏,頭埋進他頸窩裏深深吸了一口。

要多變態有多變態。

“朕替你去了禦書房,聽那老頭兒啰嗦了兩個時辰,”梁燁十分不滿道:“又為了救你清譽受損,你竟還幸災樂禍給朕出餿主意,可謂用心險惡。”

“我怎麽出餿主意了?”王滇掙了一下,剛坐起來就被他勒住脖子壓了回去,他本來就沒什麽力氣,幹脆破罐子破摔,枕著他胳膊道:“我們兩個同時出現總不是辦法,倒不如捏造一個新身份,一個露面時另一個易容出現,便說是請來的隱士幕僚,正好可將你好男風的謠言戳破。”

“不好。”梁燁的爪子賤嗖嗖的揪他的頭發,“既然他們敢說朕好男風,朕就把這謠言做實了,明日就封你為妃,不,封你為後。”

王滇震驚得過了許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是不是腦子裏有坑!?”

梁燁摸了摸遊到他耳朵後的小蠱蟲,越說越興奮,“這樣你就算有妻室也無用了,永遠都別想跑出朕的手掌心,來人——”

王滇一把捂住他的嘴,外面有人應聲,“陛下有何吩咐?”

“都退下。”王滇厲聲道:“誰都不準進來。”

外面的人又都訕訕退了出去。

梁燁拎開他的手掌,似笑非笑得盯著他,“皇後之位都不滿足,真是貪得無厭。”

“現在不是胡鬧的時候。”王滇壓低了聲音道:“內朝那些大臣也並非全都對太皇太後忠心耿耿,之前無非就是你跟太皇太後之間比較起來,他們選了個覺得更有前途的,但實際上,你不僅比她年輕,而且更名正言順,現在只要讓他們意識到你已經改邪歸正,心中的天平自然會向你傾斜,屆時我們這邊再給出更優渥的條件,不愁他們不倒戈,自古以來後宮就是操縱前朝的一大利器,你若借機娶幾個重臣的女兒……”

他分析得頭頭是道,半晌沒聽見梁燁的聲音,疑惑地轉過頭,結果就見他虎視眈眈的盯著自己的耳朵,幽幽地問:“王滇,朕想嘗嘗你的耳朵。”

王滇有一瞬間的茫然,“什麽耳朵?”

話音未落,梁燁就湊上來咬住了他的耳垂,那塊軟肉在唇齒間被輕輕碾磨了兩下,一陣酥麻的觸電感自尾椎直沖顱頂,讓王滇的下意識抓住了他的胳膊。

“也沒什麽味道。”梁燁舔了舔嘴唇,極具侵略性的目光在他身上流連逡巡,“你到底是哪裏這麽香?”

說話間還伸手彈了一下他紅得要滴血的耳垂,“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