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逃離瘋人院(第2/2頁)
任務者沒有被閑乘月推“醒”。
閑乘月又去了一趟廁所,把牙刷柄清洗幹凈之後再次走了回去。
這一次他撬開了任務者的嘴唇,刺穿了對方的舌頭,當鮮血流下來的時候才把這“定身咒”解開。
但這短暫的動作已經花完了閑乘月身上所有力氣。
他低著頭不停喘息,額頭的汗水大顆大顆落下,汗水落在床單上慢慢暈開。
當閑乘月恢復了一點力氣,轉頭看向躺在床上的人時,他才發現自己叫醒的人是楚鐘。
這讓閑乘月的眸光暗了一些,楚鐘對他有怨,雖然這怨來得莫名其妙且站不住腳,但一個人情緒,恨誰愛誰,只要埋下了種子就很難扭轉。
這樣一個人……
如果他遇到危險,第一反應不會是找閑乘月求助,或者跟閑乘月一起想辦法度過難關,而是抱著“死也要拖下一個墊背的”,把閑乘月一起拉下水。
閑乘月的聲音幹澀嘶啞,像是生銹的齒輪在慢慢運轉:“我要去找出去的路,你如果願意跟我去就跟上,不願意就留下,如果你跟我去了又拖我後腿,我只能對你動手。”
他只分析利弊,不準備動之以情。
楚鐘瞪大眼睛,他還在適應,幾秒後才說:“不多叫起來幾個人?”
閑乘月:“人太多不好。”
他也只是試一試這樣能不能把人叫起來。
即便陳蘭跟他說過,但比起一個剛認識的人,閑乘月更相信自己。
瘋人院每晚都有人巡邏,一般是隔兩個小時後護工來走一趟,不過護工經常偷懶,一晚上可能只來一次——這是安德烈告訴閑乘月的。
安德烈來得早,瘋人院的一切他都很清楚。
楚鐘手抓著床頭的鐵欄杆坐起來,他今年二十五,正是年富力強的時候,他身高不到一米八,但也不算矮了,站直了應該有一米七六到一米七八。
楚鐘還沒有習慣自己的身體,閑乘月則是去了一趟宿硯和陳蘭所在的病房,瘋人院的病房原本是分男女的,但這個瘋人院並不分。
這對他們來說是好事。
病房都在一條直線上,方方正正的大房間裏擺著十幾張床,一個房間可以睡十二個人,因為還有真正的“病人”,所以總共有四個病房,有兩個還沒住滿。
陳蘭和宿硯今晚都沒被帶走,宿硯應該是拖了下午被電擊的福。
閑乘月走到病房內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陳蘭站在窗口伸懶腰,她不知道是從哪兒弄來了利器,也能讓自己動起來。
這次任務不像以前,身上的利器都能帶進來,他們剛來就被換了一身病服,身上除了裝飾品外什麽多余的東西都沒有,金子質軟,根本沒法打磨尖銳以後充當武器。
陳蘭動作自然,消瘦的身體看起來格外輕盈,她微笑著轉頭,逆著月光沖閑乘月笑:“怎麽這麽晚才過來?”
閑乘月:“遇到了點事。”
陳蘭:“把宿硯和周雄鄭怡叫起來就行了,合作過有默契,人太多不好,腳步聲一大誰也跑不了。”
這句話陳蘭不是說給閑乘月的,而是說給還“睡”著的任務者們聽。
閑乘月點點頭,和陳蘭一起分別把宿硯他們弄醒。
今晚護工還沒有開始巡邏,所以他們並不清楚有多少時間可以用在尋找出口上,只能每隔一個小時回來一趟。
“地下室你們不能去。”閑乘月跟陳蘭商量,“地下室現在在做手術,我一個人下去,你們在一樓和二樓找找出口。”
陳蘭擡頭看著閑乘月的眼睛,她沒有從中看到一絲但茫然和恐懼,陳蘭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唾沫,輕聲說:“那你自己小心,要是感覺有哪兒不對就直接跑。”
閑乘月微微點頭。
“閑哥不帶我?”站在閑乘月身後的宿硯忽然出聲。
閑乘月和陳蘭都沒聽見宿硯的腳步聲,被宿硯嚇了一跳,閑乘月只是身體微微僵硬,陳蘭直接擡手撫上了自己胸口,反應過來之後才輕輕翻了個白眼,輕聲細語地抱怨:“人嚇人要嚇死人的好不好。”
宿硯沒有理會陳蘭,他站在月光照不到的黑暗中,誰也看不清他此時的表情。
如同跟黑暗融為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