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荒村祭祀(第2/2頁)
“膽大是好事。”閑乘月難得誇人。
陳煒有些不好意思的抿了抿唇,他微微低頭,有些長的頭發落到耳畔,擡頭的那一瞬間,他的五官都柔和了不少。
宿硯看得額角青筋直跳。
但又不得不承認陳煒高明,狀也告了,還標榜了一下自己多善解人意,多有勇氣,最後再用低頭的柔弱嬌羞收個尾。
他還是小看了陳煒。
陳煒不知道宿硯在想什麽,他只是牢牢記著他哥說的話。
能抱住閑乘月的大腿就一定不能松手,說不定以後還有再碰面的機會。
三人在路口分開。
閑乘月和宿硯上山,陳煒去做賊。
宿硯狀若無意的走到閑乘月身邊問:“閑哥跟陳煒關系挺好的?”
閑乘月看了眼月光,今夜月亮周圍沒有雲,月光應該不會太快被擋住,他不怎麽在意地說:“陳煒不錯。”
上山的路還是像之前一樣難走。
宿硯緊跟著閑乘月,他忽然問:“閑哥,你在現實裏住哪個城市?”
閑乘月腳步不停:“問這個幹什麽?”
宿硯:“說不定我們在一起城市,還能見個面。”
閑乘月轉過頭,冷冷的看了宿硯一眼。
那眼神既深又冷。
宿硯停下了腳步。
閑乘月冷漠的眼眸裏沒有一點溫度。
宿硯舉起手,做了個投降的姿勢:“我只是隨便問問,你別當真。”
繼續提步上山,夜晚的山林並不安靜,蟲鳴聲,昆蟲扇動翅膀聲,還有晚風吹過,樹葉婆娑聲,周圍的一切似乎無比嘈雜,夜風裹挾著樹木泥土的清香和腐臭,形成了一種新的味道,說不上好聞,又不算難聞。
越往山頂走,雞糞的臭味就越明顯,尤其他們走的是下風處,越走越臭。
等打開山頂茅草屋的木門,閑乘月微微側身,問宿硯:“你抓還是我抓?”
宿硯:“……”
這些雞可不是已經去毛的死雞,全都活蹦亂跳,不僅臟臭,還會啄人。
閑乘月看宿硯不動,正準備自己進去動手,宿硯就已經深吸一口氣,一馬當先的走了進去。
他迅速拉開雞籠,用這輩子最快的速度抓出了一只雞。
因為力氣太大,又抓的是雞脖子,差點把雞掐死。
一抓出來,雞就瘋狂掙紮,扭著脖子去啄宿硯的手臂,宿硯沒想到一只雞還能有這樣的戰鬥力,差點被雞掙脫出去,手臂也被啄出了傷口。
閑乘月:“抓它的翅膀。”
宿硯手忙腳亂的調整姿勢,總算讓雞啄不到他了。
“不是還有一晚嗎?”宿硯跟閑乘月下山的時候問。
他以為閑乘月應該會在村長收祭品的前一晚再來抓雞。
有了梁舒他們那一組的事,他們的雞也不安全。
而且把雞養在他們屋子裏……那也太臭了。
雞又不是人,又不會去茅房。
閑乘月:“至今為止都沒下雨。”
宿硯愣了愣。
閑乘月:“我說過,裏世界沒有真正完不成的任務,如果明天下雨,天黑之後我們就不能上山,甚至不能出屋,不能發出聲音,以防萬一。”
“還是閑哥你想的仔細。”宿硯微笑道。
下山總比上山更難些,小山坡爬起來容易,下去麻煩,尤其是宿硯手裏還抓著一只雞。
他活到這麽大,第一次抓著玩意。
閑乘月動作倒是很輕巧,他似乎習慣這種地形,再陡的坡,他也能迅速的走下去,就跟身輕如燕似的。
倒是從小生活在城市,遠足都是在平原上的宿硯有點笨手笨腳。
看著宿硯提著雞,低著頭找落腳點的笨拙樣子,閑乘月的目光柔和了許多。
“閑哥……”
最後一個字還沒落音,宿硯忽然閉上了嘴。
一只手正抓著他的腳腕。
有水草一樣的東西正爬過他的腿,攀上了他的腰。
腥味,臭味從腳下蔓延至他的鼻尖。
他的手腕上有冰涼的東西滑過,黏液從他的皮膚蜿蜒滑落。
那種感覺,就好像無數爬蟲在他身上尋找著寄生的場所,兩層衣料也隔絕不了這惡心的觸感,宿硯手裏的雞拼命掙紮,宿硯邁不動步子,他的腳被這土地緊緊吸附住。
水草一樣的東西忽然纏繞到了他的頸邊,那股臭味更加明顯。
他被拉住的腳腕已經失去了知覺,冰涼黏稠的液體已經滲透了他的褲腿和鞋。
他終於知道那水草一樣的東西是什麽了。
——是女人的長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