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第2/4頁)

舒窈的連發火銃威力射程甚至操作的便利程度都遠遠超過她上一次的改良成品,哪怕因為造價和防備流入民間的問題,不能在水師中廣泛配備,但只要配備出一支精銳小隊來,威力絕對不可小覷。

康熙對此極為欣喜,大手一揮送了淳嬪一個妃位,豐厚賞賜接連送入公主府與舒窈主持的火器工坊中,一時十二公主府在京中熾手可熱的程度僅限於八貝勒當年風頭最盛時。

——當然,舒窈並不是很想要這個熱度。

她敲定了南下的時間,在二月中啟程,比安兒稍晚一點,但掐算這路程,她能在三月時途徑揚州。

她那點小心思明明白白地擺出來,沒有半分這樣,康熙也不會為這點小事問罪“大功臣”,準備不夠齊全,帶著那些東西上路他也怕不安全,幹脆便隨了舒窈了。

海藿娜對此顯得最激動,甚至幾度想要跟隨舒窈一起南下——一是想念兒子,二是覺著這兩個人湊到一處大概也就是都忙得腳打後腦勺,她跟過去還能盯著他們吃飯睡覺,多少照顧一些。

法喀對此表達出強烈不滿,但他聰明地從她跟著去會影響兒子兒媳培養感情的角度出發,沒有引起海藿娜的不滿,還成功把媳婦留在了身邊。

簡直是成功男士的楷模。

海藿娜倒未必沒看穿法喀的手段,不過她也不得不承認,法喀說的還是有兩分道理的。

承認法喀有道理不影響她嫌棄法喀的手段。永壽宮裏茶又沏了一輪,板栗香從熱爐子上傳出,極為誘人,海藿娜一邊搓著板栗一邊哼道:“您不知道他有多會賣可憐,詭計多端!”

“那不也是為了留下你嘛。”敏若道:“而且這麽多年了,你還不清楚他沒皮沒臉?”

海藿娜嘆了口氣,道:“也是。……也不知斐鈺和肅鈺這會怎麽樣了。一轉眼,也有三四年沒看到他們倆了。斐鈺本來說要回來探親,偏生她又有了身子,我與法喀怎敢再叫她折騰?緊忙去信叫她不要動了。”

斐鈺是康熙二十八年生人,一轉眼,在海藿娜和法喀眼裏就是奔三的人了,這年月女子妊娠本就危險,何況又是“高齡產育”,二人更不敢叫她折騰,甫一從肅鈺那邊聽到信,緊忙去信將人按住了。

敏若想了想,“斐鈺她家老大也快入學了吧?聽說斐鈺前兩年搞專精婦幼科的醫女培養,應也做出了些成果,你們也不要太過擔憂了。”

本來,知道斐鈺有孕,若是方便,法喀只怕自己都想走一遭。這次之所以還攔著海藿娜不讓她跟著南下,也是因為海藿娜這兩年身子不比從前康健,二月啟程,到粵地正是天氣炎熱的時候,海藿娜只怕受不住。

海藿娜嘆了口氣,還是難掩愁思,敏若便又隨口道:“你從舒窈府上來?可看到芽芽了?”

“我正要說呢。”海藿娜有些驚訝,“原來姐姐知道。這段日子我去看舒窈,十次裏有九次芽芽都在,倆人湊在一處不知商量著什麽,她們幾時竟如此親密了?”

這兩人年齡上雖然只差了七歲,卻實打實差了一個輩分,日常無論居住還是行動重疊的軌跡都不多,因而從前頂多算是見了面處得好,卻沒到如此親密的地步。

敏若便笑,沖海藿娜眨眨眼,道:“你不知道的還多著呢。”

見她心情不錯的樣子,海藿娜反而生出好奇心來,道:“好姐姐,您就賞臉告訴我又何妨?”

敏若擡手添茶,隨口道:“都說透了就沒驚喜了,你還是自個慢慢猜吧。”

海藿娜就知道在敏若這是絕對問不出來了,只得嘆道:“好吧。”

她道:“再過兩日,安兒他們要走了,然後不到一個月,舒窈也要走了,這京裏好像一下就清冷下來,好在還有要為珍鈺辦嫁妝這件事能忙忙,多少聊解無聊。”

哪怕早知海藿娜的性子,此刻聽她如此說,敏若還是不由目露驚嘆敬佩地看向海藿娜——嫌日子無聊,找到活幹才覺著有趣,這要放到後世,什麽老板不得搶著要這種員工?

而她,大約就是所有老板避之不及,碰上了全賴的倒黴的那種員工吧。

敏若往後一躺,在藤椅上晃了晃,一邊伸手去烤火,一邊隨口道:“我是恨不得人生日日是清閑,你們是拿清閑避之不及,歇歇吧!”

海藿娜笑道:“等舒鈺成了婚,我就安心歇下來,含飴弄孫,偶爾再去微光照看照看那些孩子們,雖然授不了課,幫著做些雜事也是好的。”

等舒鈺成了婚。

想到那小子嘴裏情詩綿綿,實則恨不得避女子於千裏之外,看似風流多情,其實比他哥都封心鎖愛不通情竅的舒鈺,敏若摸摸下巴,覺著海藿娜這目標有點懸。

若是壓著孩子拜堂成婚,搞包辦婚姻,海藿娜的目標實現起來倒是不難,但她和法喀都不是做得出那種事的人,不然當年肅鈺只怕在南邊就被定下了,又怎會有後頭的搶手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