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第2/3頁)

而天邊突然擦過一道白光。

閃電像利刃出鞘一樣,劃破了漆黑的夜空。

緊接著,一聲驚雷響徹大地。

奚言下意識地看了眼孩子們房間的方向。

都沒有動靜。

看來是白天玩累了,兩個孩子都進入了深度睡眠。

“我爸媽不在。”可能是受到驚雷突然的驚嚇,奚言就忘記了她原本要和他說什麽,她脫口而出:“外面打雷呢,我不能出去,萬一小繁和泡泡突然醒了,找不到我,他們會害怕的。”

“孩子們已經睡了?”

許澤南一下子抓住她話裏的兩個重點:“你爸媽,又為什麽不在?”

“回老家了啊。”

奚言還沒來得及解釋:

她父母為什麽回老家?

回老家做什麽?

回老家待多久?

許澤南就丟下句話,隨後,他掛斷了電話。

“嗯,我上來。”

奚言:“……”

他這葫蘆裏又賣的是什麽藥?

-

很快,約摸著不過才兩分鐘後——

門外便響起“咚咚咚”,略顯沉重的叩門聲。

奚言知道門外是許澤南。

但她不知道他為什麽要敲門,他又不是沒有她家裏的指紋,她也不知道他為什麽不摁門鈴,難道是佩奇的聲音不夠可愛嗎?

他到底在別扭些什麽?

對於重度中二患者,奚言感覺到無奈。

她走過去打開門,剛剛動了下嘴唇,想問問他又犯什麽中二病了。

就被他一把扯過手臂。

他握住她的手臂。

他比她高了不少,垂眼站在她面前的時候,給她一種居高臨下的緊迫感。

他來時一定沒撐傘,任憑雨水將他打得濕透。

就像兩天前的晚上,他形單影只沒入雨裏時一樣。

兩天前的晚上,他走的時間。

今天晚上,他來的時間。

時間、空間,在這一瞬間,發生了自然的交錯與重疊,仿佛時間一刻沒從他們之間溜走過。

而他們也還是停在兩天前的晚上,他們還是站在那個狹□□仄的電梯裏,等待密閉的空間將氧氣全都消耗掉,等待著一切不可控的事情悄然發生。

一梯一戶的好處就是,所有的一切都是密閉的,隱私的,不被他人所窺視到的。

所以人的勇氣才能肆無忌憚。

奚言就這樣微仰了脖頸兒,她明目張膽地打量著眼前的人。

雨水將他的黑色短發淋濕,水珠順著他的發梢滾落,脖頸處滾動的喉結也綴著晶瑩的水珠,隨著他吞咽的動作,水珠順著清晰的喉線滑下來。

這種動態的靜止畫面,是有一種致命的吸引力的。

奚言感覺到有冰涼的水珠滴在她的鼻尖上。

再向上掀起眼皮時,奚言看到他性感而深刻的喉線上又重新綴上了一顆新的水珠,搖搖晃晃,欲墜不墜。

很快,這水珠還是受到重力影響,順著他的頸線滑了下來,再一次滴在了她的鼻尖上。

他淡青霧色的眼被雨水打濕,長睫毛在滴水。

在輕顫。

他的聲音喑啞低沉:“這場雨還沒有結束。”

他的白襯衫全被雨水淋透了。

濕著的上半身,肌肉線條,塊狀輪廓若隱若現地暴露在她的視野裏。

真要命啊!

這隱隱綽綽比他什麽也不穿還讓人感覺到致命。

關鍵是,他說話的時候,壓低的聲音還又欲又裂。

“這場雨還沒有結束。”他慢著嗓子說:“我們還來得及。”

“來得及什麽?”

奚言沒了主心骨,似乎開始被他牽著鼻子走了。

他看著她,眼眸垂下來,瞳仁裏是私毫不掩蓋的,他對她的欲念。

“這場雨還沒有結束,我們還來得及,做完這場雨開始時,我想對你做的事。”

“也來得及做完這場雨開始時,你閉上眼睛,準備承受我對你做的事。”

他想對她做的事。

她閉上眼睛準備承受的事。

奚言當然知道他說的是什麽事兒。

這場雨開始的時候,她送他離開,在電梯裏,她微微仰著脖子,他低垂著眉眼,他們的鼻息交纏,唇齒之間的距離只有幾厘米。

她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香味。

和她前調微甜的香水味纏繞交織在一起。

心跳是亂的。

呼吸是停滯的。

電梯廳的燈已經熄滅了、玄關處亮著繾綣曖昧的暖光。奚言極小聲、極小聲地跟他裝起了糊塗:“是什麽事?”

他便往前一步,逼她更近。

他的眼皮瞬間掀起。

他才不肯給她裝傻充愣的機會,他的話非常明確:“跟你接吻。”

一聲春雷,猝不及防地從窗戶邊上砸了下來。

重重的雷聲,似乎要將高樓,將窗戶從天劈裂。

奚言單薄的身子,忍不住向後瑟縮了不下。

而他修長的手指交握上她的頸,他扣住她後頸的軟肉,迫使她腦袋微仰,來承受他即將被他的情緒支配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