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第4/4頁)
“有什麽不一樣?”
春雨突然急驟驟地湧來,他果真還是擡腿沒入滂沱大雨裏,不帶任何猶豫的。
他來不及等她上樓給他送來一把雨傘。
他的聲音被雨水沖得斷斷續續。
但奚言聽得清清楚楚。
他說。
“因為疼痛是我與那時的你,唯一能共情的感受。”
奚言就這樣目送著他離開,看著他的衣衫被雨打濕,看著他寬敞的肩,勁窄的腰在雨水中輪廓清晰,又漸漸模糊。
一聲驚雷平地而起。
一聲驚雷從天而降。
奚言的喉嚨像是被堵住了。
明明,她是想說的——
雨太大了,你等會兒再回吧。
雷太大了,你開車也危險的。
可是,她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一個字的音節也發不出。
只能目怔怔地送著他的背影離開。
雨聲越來越大了,樓檐下身後的窗戶玻璃被砸得噼噼啪啪地響。
視線範圍內,他亮黑色的車身被雨水炸出小水花,駛過地面又濺起大水花。
“孩子爸爸,今天辛苦了。”
奚言卡在喉嚨口的話,她說不出來。
但她能聽見,她想和他開玩笑的。
她是想輕松地回應他的玩笑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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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言送完許澤南回來。
奚父奚母和奚時禮坐在沙發上聊天。
她這一趟去得有點久,因為她後來是在樓檐下站了很久,直到風止雷平雨停了。
見奚言回來了,家裏也並沒有人問她怎麽送孩子爸爸送了這麽久?
他們好像是忘記了,孩子爸爸今天來過。
直到——
奚母向站在玄關位置扶著藝術裝飾品的奚言,招了招手:“言言,你過來,我們想跟你商量件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