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第2/6頁)

周文的鞋跟漸漸的染紅了,趙玉蘭臉色赤紅,滿頭大汗,嘴裏一股子鐵銹味。

屋裏的周衛紅聽不到聲音了,她悄悄的打開了一條縫,看到了這一幕,她連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眼睛瞪的很大,滿是不可置信,她娘仿佛蝦米似的蜷縮在地上,周文面無表情的用腳踩著她娘的手。

她娘竟然不反抗,這是為什麽,她娘到底做了什麽事,被周文拿住了把柄。

周衛紅死死的咬住了嘴唇,跌坐在地上,她不敢出去,她娘也不想她出去,要是她出去了,她娘可就徹底的沒臉了。

她又急又慌,眼眶發紅,一門之隔的客廳,她娘被人這樣羞辱,而羞辱她的人,還是她的大姐。

她想不明白,這到底是為什麽,不管怎麽說,她娘也是她娘,她怎麽能這樣做。

她這樣對自己的親娘,難道就不怕遭天譴嗎?

“趙玉蘭,你有的時候,是個好母親,你身上好像也就只剩下這點東西了。”

周文碾著她的臉,俯視著她。

趙玉蘭的眼角流出了屈辱的眼淚,她是人,活生生的人,她從來沒有被人這樣對待過。

當年,她為啥不掐死這個小毒種啊,掐死她,一了百了。

曾經,趙玉蘭也是個善良,有底線的人,這兩樣東西,無關出身。

後面她為了一己私利,做出了沒有底線的事情。

她以為,這種東西,拋棄了,還能再撿回來。

人的惡,一旦開了頭,就再也回不了頭了。

屬於惡的欲望,讓趙玉蘭做了一件又一件沒有底線,沒有良知的事情。

她想的不是彌補,而是想擦掉自己的惡的痕跡,可越擦,她的惡就越多。

她在二十四年前,先是成為了賊,再是成為了劊子手。

“小賤種……”

“你在罵我。”

周文把腳擡了起來,又坐在了椅子上,掏出一張手絹,慢條斯理的擦著手絹上的血跡。

直到把鞋子上的血跡擦的一點不剩後,她才直起腰,然後把手絹扔在了趙玉蘭的臉上。

她拿起沙發上的包,要走,趙玉蘭連忙抱住了她的腿,

“你想怎麽折磨我,羞辱我都行,只要你能解氣,我給你磕頭,給你磕頭。”

趙玉蘭的頭磕在地板上,砰砰作響,磕的頭都破皮了。

她剛剛叫小賤種的那個氣勢已經沒了,這個時候才知道服軟。

屋裏的周衛紅聽著外面砰砰的,她再也聽不下去了,

“娘……你起來,你別給她磕頭。”

她從屋裏沖了過來,想把跪在地上給周文磕頭的趙玉蘭給拉起來,

“衛紅,你出來幹啥,你回去,回去,別拉娘。”

沒有周文的話,趙玉蘭是不會起來的。

周衛紅見拽不動她娘,就朝周文吼道,

“你就不怕夭壽嗎,快讓咱娘起來。”

“衛紅,娘求你了,你別再說了,行不行?

娘做這些都是自願的,她沒有逼娘。”

周衛紅還想說什麽,可看著她娘哀求她的神色,她再也說不出口了。

“別走,你別走。”

趙玉蘭見周文走了,連忙從地上爬起來,狼狽的去追。

還不準周衛紅追過來。

“你給我站住。”

站在樓梯間的趙玉蘭,盯著前面的身影,尖利著嗓子喊了一聲,這個聲音裏再也沒有了剛剛在屋子裏的卑微。

周文果然站住了,她想聽聽這個趙玉蘭還有什麽話要說。

“你有啥資格這樣對我,我當年是一時糊塗,可你也沒遭罪。

衛紅衛東才是周家的親孫女,親孫子。

可你拍著自己的良心問問你自己,王翠芬周老二他們對你咋樣,你說我是賊,你就不是賊了?

你偷走了屬於我閨女我兒子的東西,要是王翠芬她們知道,她們偏心偏到咯吱窩裏的孫女,壓根不是她的親孫女。

你以為,她們還會對你這樣好?”

趙玉蘭聲音嘶啞,帶著強烈的不甘心,要多少次,她想告訴王翠芬她們。

可又怕自己幹的事,被人發現。

“你把周家的好處全給占了,一點都沒給衛紅她們留,衛紅才是她們的親侄女,親孫女,你算啥,你啥也不是。

要不是靠著我周家,你能如此光鮮的站在這。

我是做的不對,我承認,可你有啥憎恨的,周家虧待了你嗎?”

趙玉蘭對誰感到愧疚,都不會對眼前這個女人感到愧疚。

她就因為她偷了她,就這樣不依不饒的對她,她憑啥?

趙玉蘭一個勁的強調自己的閨女兒子才是周家的親孫女親孫子,話裏話外指責周文這個不是周家親生的。

“你要是還有良心,就該知足。”

“趙玉蘭,你是周家人嗎?

即使沒有我,你覺得奶奶,二叔她們會對你的閨女,兒子好嗎?”

周文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