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第3/5頁)

她們家哪來的錢打的金鐲子?王翠芬突然想到了以前周老摳和她說的那件事。

“翠芬啊,你看人德厚多知道疼媳婦,你改明,讓你家老摳也給你打一個這樣的金鐲子,看戴著多富貴。

老隊長就是知道疼人,要是我這輩子別說金的,就是戴上一個銀的,讓我第二天死了,我也願意。”

劉大娘的馬屁吹的趙德厚的媳婦,渾身舒坦的不行,斜晲了一眼王翠芬和她身邊的周文,神色間說不出的痛快。

她家老趙親自登門,找他們定娃娃親,是看得起他們,他們竟然還不識好歹?

她的孫子,就算是公社主任的孫女也配得上,那王翠芬的大兒子不就是在城裏當技術員嗎?有啥牛的。

這十裏八鄉,想和她趙家攀婚事的人家,多的就像牛毛,都想讓自己的閨女嫁過來吃香的喝辣的。

這個貓蛋,長得俊是俊,但頂啥用,長大後,不能好好伺候她孫子,一樣是白搭。

“我家窮,哪能和老隊長家比啊,也不知道他一個隊長,哪來的這麽多錢,都能打得起金鐲子了,等啥時候,我去公社問問領導,是不是當隊長,上面就給發金子。”

王翠芬見那個金鐲子沉甸甸的,恐怕要有三四兩重。

聽到王翠芬的話,趙嬸子臉色頓時變了,連忙用袖子蓋住了金鐲子,

“我這是塗的黃銅,不是啥金子,裏面還是空心的哪,是我家老大在鐵匠那給我打的,不值啥錢,不值啥錢。”

等回到家後,趙嬸子把這事和趙德厚一說,趙德厚甩手就是一巴掌。

“誰讓你出去招搖的?你個藏不住的東西的臭娘們。

我不是都和你說了,這些東西不能見光,你真是一點腦子都不長。”

“那個老地主都死八百年了,再說了,這個鐲子是重新融了,又做的新的,誰能看出來?”

趙嬸子捂著臉,委屈的不行。

趙家的小兒媳婦,聽到她公婆屋裏有吵架的聲音,忍不住放下了手中的盆,悄悄的趴在門口聽了起來。

“我是老隊長,咱家老大又是隊長,你戴個這玩意出去,讓村裏人咋想?

還跑到那個潑婦面前去炫耀,這下好了,要是她真去公社鬧,我和你沒完。”

趙德厚藏著掖著,日子從不敢過太好,可自從老大當上隊長後,這個娘們就飄的不是她了。

“我就是氣不過,咱看上周家那個死丫頭,是她們的福氣。

她們竟然不願意,還不給你這個老隊長面子,都這麽多年了,咱在村裏,誰敢這樣不給咱趙家臉?

誰不巴結著咱?

就那個周老摳和王翠芬,即使當著村民,也不給咱留面子,咱怕他啥?你咋就這樣怵他們?”

趙嬸子這麽多年,一直都搞不懂,前幾年,她被那個王翠芬欺負成那樣,趙德厚把她關在家裏,說啥也不讓她報復回來。

“你個婦道人家,懂啥。”

趙德厚不往那上面說,罵完趙嬸子後,打開門,就見小兒媳婦端著盆,慌裏慌張的往灶房走,他眯了迷眼,對身後的趙嬸子說,

“你是怎麽當這個家的?老三媳婦都敢聽我這個公公的墻角了?

要是實在不會當這個家,往後這個家就讓老大媳婦當。”

“你個沒良心的……又不是我讓她聽的。”

趙嬸子在屋裏哭哭啼啼的,他的大兒媳婦,胡彩雲過來請示公公趙德厚開不開飯,得到趙德厚的點頭後,這才恭恭敬敬的雙手捧著一碗擀的勁道的油潑辣子面送到趙德厚面前。

然後又給趙德厚端來了一盤炒的焦香的花生米,和半瓶白酒,以及一個酒盅。

給公公倒上酒,站在一旁候著,

“老大今個去公社開會去了,你把飯給他留著。”

趙德厚端著碗,用筷子麻利的拌好面,往嘴裏抄了一筷子,不由得點點頭,這個大兒媳婦做的面,最得他的心,就連老婆子做的面,都比不上這個兒媳婦的。

“爹,我給他留好了。”

胡彩雲當年走了狗屎運,才嫁到趙家,身份雖然比不上她其他兩個妯娌,可在這個家,是最得公公看重的。

周老摳給二兒子娶的是教書先生家的閨女,給三兒子娶的是隔壁大隊副隊長的妹子,給老大娶的是一個家裏窮的都快揭不開鍋的白脖的閨女。

他的大兒子氣盛浮躁,他的兩個弟弟都比他穩重,就連趙德厚都頭疼這個兒子,但好在當年給他娶了一房好媳婦。

這個媳婦可比他這個兒子強多了。

等趙德厚揮揮手,讓她下去吃飯,她才下去,走的時候,還瞥了一眼她婆婆的那屋。

“就知道巴結人。”

胡彩雲回到灶房,趙老三的媳婦摔盆子砸碗的,拿話諷刺著這個娘家最窮,整日裏就知道在公公面前賣好的大嫂。

“別讓爹聽到,否則爹又要生氣了,大夫說了,咱爹要少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