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第2/3頁)

束雲壑來此的目的是明擺著的,他沒在冥宮見到紅蓼,也能明白謝沾衣心裏怎麽想。

“你不會是在玩真的吧。”束雲壑也不在意位置,隨便找了張椅子坐下,“聽聞你看中了道祖的夫人,這幾日都與她在冥界廝混。”

謝沾衣端坐在白骨王座之上,對這個傳聞沒有任何反駁。

束雲壑微微勾唇,嚴肅端莊的臉上流露出幾分和緩的笑:“本尊知道你不是那種人。你可比白嬰清醒得多,該知若不抓住這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動手,下場怕是會和白嬰一樣。”

束雲壑提醒著:“引狼入室這種事,有人做過一次就夠了,你不會要做第二次吧。”

謝沾衣還是不說話,束雲壑也不急,給了他充足時間考慮之後徐徐道:“本尊來這一趟,就是為助你一臂之力,那狐妖在何處,且帶上來讓本尊看看。”

謝沾衣聞言終於有了一點反應。

“魔尊大人真是好盤算。”他陰陽怪氣,“想要人,怎麽不靠自己的本事去搶?本座得了手你倒是來摘果子了,還說得冠冕堂皇是為本座好,真是笑掉本座的大牙。”

束雲壑微微顰眉:“本尊不欲與你爭吵,你若不想本尊見那狐妖也可,但孰輕孰重,你當分得清楚。”

“分不清。”謝沾衣淡淡道,“不如魔尊大人來教教本座,什麽重什麽輕?”

束雲壑聽得出他的諷刺,也不生氣,還真的教他:“當務之急是將那狐妖體內血脈奪走,不管是你吸收還是本尊吸收,對付起雲步虛來都會比往日更有籌碼。”

“是,你說得對,之後呢?”

“之後自然是物盡其用,那狐妖對雲步虛意義非凡,她既然落在你我手中,便該給她點教訓,若她能為我們所用,殺了雲步虛掌控六界指日可待。”束雲壑沉思著,“哪怕不能得用,折磨她來報復雲步虛,亦是不二之選。”

謝沾衣直接站了起來,飛下白骨王座,盯著束雲壑:“糾正你兩點。她是落在我手中,不是你我。不管你有多少不二之選,在本座這裏都是做夢罷了。”

束雲壑也站了起來:“冥皇陛下這是氣本尊上次不曾助你攻入道聖宮?可頭一次你不也放了本尊和白嬰的鴿子?”

“你在人界肆虐,本尊也幫了你的忙,替你收集冥鬼,甚至還送了一批魔將過來助你煉化,難道這還不夠表示本尊的歉意嗎?”

“其他的都無所謂。”謝沾衣半步不退,“你我既在合作,孤就會給你幾分面子。唯獨小狐妖,她現在已和雲步虛無關,是冥宮的人,是孤的女人。孤不容許任何人再來打她的注意,胡亂安排她的事。”

束雲壑突然笑了起來,笑得輕蔑冷淡:“謝沾衣,你真的很蠢。”

“不及你不及你。”

“看來是沒得談了。”

“慢走不送。”

束雲壑最後看了他一眼,也不多留。

謝沾衣在他面前表現得堅定不移,可他真的走了,他還是會對他那些話耿耿於懷。

他當然知道自己現在該做什麽才是最正確的。

可現實是他做不到。

他沒辦法那麽做。

或許正是因為知道這個,紅蓼才能一次又一次踩著他破破爛爛的底線胡作非為。

謝沾衣越想越氣,直接一掌拍到地面,碎了十幾塊地磚。

另一邊,紅蓼從雲步虛的水鏡中將冥宮裏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

她有些後怕:“還好束雲壑走了,不然真的被他看見,說不定能看出我們的偽裝。”

倒不是說修為上可以跨越雲步虛,而是一些細節,他們稍微做得不夠到位,以束雲壑的謹慎小心,肯定就會被發現。

不過還好他走了,這樣他們就能繼續計劃,不必擔心那麽多。

紅蓼一口氣還沒松完,就聽雲步虛說:“他沒走。”

紅蓼詫異地望過來:“他沒走??”

以雲步虛對束雲壑的了解,他不可能就這麽輕易離開。

這裏不是道聖宮,是他更為熟悉的冥宮,與謝沾衣打交道這麽多年,束雲壑在此地遊走很有把握,不會急著離開。

目的沒有達成,明面上交涉失敗,他肯定會起暗中搶人的心思。

他對男女之情沒有任何興趣,不會像謝沾衣一樣受蠱惑,他想要的始終都是變得更強——他可以把紅蓼丟在這裏,但他要拿走她體內的地之主血脈。

謝沾衣和他想要的既然不一樣,為何不能各取所需?

是以束雲壑確實沒有真的離開,他真身是走了的,卻留了注入精魂的傀儡在這裏。

他並沒自負地認為,自己的一個傀儡就能從紅蓼身上奪走血脈,他也不認為傀儡在這裏,謝沾衣會完全發現不了。

雲步虛都能猜到,謝沾衣作為冥皇自然更能。

他等著謝沾衣發現,然後跟對方說了面談時沒有的論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