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出院(第2/2頁)

柏時言很快離開,男護士非常聽話地幫他拿掉尿管,之後扶他坐起來,在溫水裏泡屁-股。

溫水泡著的感覺很舒服,泡了一會後,男護士將乳果糖遞給他。

他拿著乳果糖,想起剛才老大爺的話,小聲問:“開塞露會比乳果糖舒服麽?”

男護士回答:“開塞露是強制排便排氣,過程會很快,乳果糖是通過潤腸道實現自主排便,如果括約肌無法用力,那相應的時間就會變長。”

“不過你不用擔心。”男護士咧嘴笑了笑,他忽然感覺對方年紀其實也不大,可能跟他差不多,“乳果糖挺好喝,是甜的。”

他喝下乳果糖,不出半個小時就有種明顯的,要拉肚子的感覺。

他踩著小碎步走到洗手間,坐在馬桶上,肚子非常有自己的想法,特別想一瀉千裏,但是他的括約肌不允許。

整個過程實在是太痛了,雖然是拉稀,碎刀子一點點的下來,但那是刀子呀。

他接受了敵人半個小時的酷-刑折磨,終於拉完了。

之後就是自主排尿,管子拔了之後,他感覺有點麻,對膀胱的感受也不是特別明顯,又跟括約肌努力奮戰了半天,終於出來了點。

自此他已經在馬桶上坐了快一個小時,眼淚都要掉下來,沖水的時候悄悄看了一眼,好多血。

他扶著墻回去躺在床上,痛苦才真的開始。

鎮痛泵已經被拿掉,裏面那點麻藥就跟沒有似的,傷口處真的是火辣辣的疼呀,仿佛有人在拿著小刀一點點的劃開他的肉。

他慢慢知道789的扶墻走是怎麽回事,如果之後上廁所都是這樣的感覺,再來幾天他肯定得扶墻走。

他蜷縮著,疼得想打滾,但又不敢翻身,怕壓到傷口,冷汗順著額角流下,他獨自一個人躺在病床上,沒有別人來照顧他,忽然感覺自己很淒涼,很可悲,矯情地想哭。

就在他眼淚快流下來時,隔壁床的上班族忽然小聲問他:“好奇問一下,你跟柏醫生到底是什麽關系?”

什麽關系?

從前的事情一幕幕地在谷澤眼前晃過,他思考了很久,低聲說:“我們高中是在同一所學校上的,算是學長和學弟的關系,老家也是一個地方的。”

上班族明顯不信,對他擠眉弄眼,聲音壓得更低了:“其實我是那個,之所以進醫院是玩得太嗨了,我看你倆很有那個氣場呀。”

谷澤萬萬沒想到會被人看出來,頓時不知道該說什麽。

“可能你們在鬧別扭。”上班族繼續說,“但我感覺柏醫生挺關心你的,你倆不知道鬧了什麽別扭,但他這麽搶手的人才,你真的要繼續鬧下去?小心被人趁虛而入。”

谷澤:……

分手快三年,還被別人形容成鬧別扭,他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麽。

過了好一會兒,疼痛終於緩解,他摸出醫院開的普通止-疼片,塞了一片進去,迷迷糊糊地睡過去,睡著之後依稀聽到有人在他耳邊嘆息,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

第二天早上他醒得比較早,吃了很清淡的早飯後,用藥泡了傷口,徹底拿掉紗布,又換了裏面的藥,迎來了醫生查房。

這次他的主治醫生又換了個叫法,叫他:“插-過尿管又用過乳果糖的那位病人……”

谷澤:放棄治療.jpg

主治醫生這次沒有叫很多其他的人來,親自察看他的恢復情況,表示很好,得知他已經排便過,又拔了尿管,勉強能夠自主排尿後,說他可以出院。

他大松一口氣,問主治醫生:“我這樣的,大概什麽時候能開始正常學習或者工作什麽的?”

主治醫生上下打量他片刻,回答:“像你這種對疼痛十分敏感的人,最起碼十五天之後。”

谷澤:……他只請了五天的假

主治醫生說完,又加一句:“放心,我會給你開病假條的。”

……導師老板只會覺得病假條影響他壓榨學生。

主治醫生很快就離開,谷澤一邊努力自己換衣服,一邊在想怎麽跟導師請假。

很快就有護士來做出院宣-教,同時拿著醫囑和一堆藥,跟護士一起進來的是柏時言。

柏時言今天沒有穿白大褂,穿的是休閑裝,米白色的襯衫,黑色的褲子,讓他顯得幹凈又冷漠。

他站在旁邊,沒說話,仿佛自己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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