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七章 名定唯存一

闡名道人見到張禦背後陡然多出了兩名求全道人,一時也是驚疑不定。

他差點以為自己又是入了某種虛像幻境之中,天夏其他求全上真的身影才是得以在面前展現出來。

他念頭浮起時,已然迅速定下心神,暗暗又將“闡名為己”運轉了一遍。

在道法展開之後,他確認自己未受影響,那麽可以肯定,眼前所見那二人,應該仍是出自張禦自身之道法。

這種道法他以前從來不曾見過,可是“斬諸絕”劍法他以往同樣不曾見過,他認為這可能是因為天夏變數尤多,所以才有了這各種道法。

他自詡道法手段已然不少了,可是張禦所表現出來的東西仍是出乎他之意料,他現在不禁暗暗猜想,其人是不是還有什麽厲害手段隱藏著未曾拿了出來?

其實若僅僅只是多了兩名求全道人的話,倒也沒什麽,這並不能扭轉場中態勢,神復天生之法並不怕參與圍攻的多人,而是怕有克壓自身之法。

他想到這裏,也是意念一催,虛紫之氣蔓延,在分出一部分對抗命印分身的同時,其余大部分又是沖著張禦這裏而來,想試探一下,這出現二人,到底只是單純的分身,還是另有玄機。

張禦神情平靜從容,口中言道:“青朔道友,此人之道法,下來就交給你應付了。”

青朔道人揚聲言道:“此交由我便是!”他一語言畢。手中玉尺一擺,腳下平平騰起一團青氣,須臾之間,就將己方所在的虛空完全罩定了進來。

虛紫之氣滾滾湧動上來,可卻是撞到了青光之上,並沒有任何沖撞情形出現,也沒有被解化而去,仿佛這一下落在了空處,可無論再怎麽推動,都沒法再前進哪怕一步了。

青朔道人的根本道法“諸行有常”運轉起來後,不拘任何神通變化乃至道法,一段時間之內都將會被消解去一應變化。

“神復天生”道法的前提是有破才有生,純靠自身運轉並無法做到此事,現在在與“諸行有常”碰撞之下,不得變化,不得解化,那自然就無從拔升了。

闡名道人感覺到了這裏的異狀,心下不由微微一沉。

他雖然身上道法不少,但能真正用來的攻擊敵人手段其實是相對較少的,他的道法之理,主要就是在於借助敵方的力量來淬煉己身,在限制敵人的同時又可壯大自己,可是此法若不起作用,那等於是削去了他大半手段,可謂受到了極大的限制。

而在此時,命印分身則是一振手中劍器,從那濛濛青光之中遁光而出,朝他襲來,而在出擊之際,可見他身上同樣籠罩著一層青光,並從那濃郁的虛紫之氣強行撕開了一條去路。

命印分身要是借用的是別人道法,此時可能片刻之間就耗盡,可是青朔、白朢二人與張禦乃是一氣同源,兩人之道法便是他之道法,所以運持起來根本不會因此限制。

闡名道人盡管無懼被破殺,可是現在心中卻是起了一定的警惕之心,覺得不能讓對方這麽輕易得手。

他立時拿起那一柄麈尾,對著前方就是一揮。

這是他的另一件本元之器,有阻礙守禦之能,可令敵方難以近身。此寶本乃是他兄長所留,在他接受了兄長的道法,同樣也是將此寶器拿了過來。

此物揮動之間,就在身周圍湧起了重重迷霧,命印分身霎時被此阻隔在了外間,包括哪些分化劍光,一時都無法欺近內圈,只得在外盤旋。

然而這時,命印分身卻是一揮袖,就有一層盈盈紫光浮動,湧入了那迷霧之中,兩物接觸之際,都是在不斷化解彼此,不過紫氣卻仿若無窮無盡,前方方才消失,後方又湧了上來。

這“離空紫炁砂”同樣算得上是張禦的本元之寶,這東西只要有一絲尚在,就可不斷蔓延滋生,最不怕的就是消磨路數。

張禦在後方看著,見他迷霧也是堪稱厚實,不是一時半刻能磨了去的,便道:“這人道法可以重復來過,每一次都是強於上次,固然增益不多,可似這般人,每上進一點都是莫大進步,且累積起來,也是可觀,唯有斬殺此人根本,才能徹底斬殺此人,白朢道友,稍候當由你施展道法,配合於我。”

白朢道人微微一笑,把拂塵一擺,道:“白朢當會全力輔助。”

張禦望著那湧動迷霧,雖然他不知道闡名道人的道法是什麽,可鬥到現在,憑目、聞而印能知悉一個大概。

此前他從其人身上隱隱看到一個巨大身影,這與上境大能現身時有些相仿,就知那應該是借用了某些上層之力。

拋開諸般道法不論,上層之力要是存在,你無論什麽道法變化都是沒用的。

所以要破殺此人,首先就要在於要斷開其人與上層之力之間的牽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