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章 道問寄鬥戰

平道人戰罷,便站在那裏不動了,似是在等著後一個對手到來。

至於後方接應的焦堯等人,他根本沒興趣上前料理。

因為他一眼看出,那些人沒有一點爭勝之心,並且境界還差了他一層,有什麽好理會的?

他方才與方景凜一戰,算是品嘗了一道珍饈,自然沒興趣再去喝那寡淡的清粥。

焦堯看著前方之人盡歿,那前面阻路的道人望過來,也是稍稍心驚,可見其沒有動作,他也沒有再貿然前進。

但他也沒有後撤。他知曉這應該只是一次交鋒,算是一個試探,玄廷那邊不會停下,應該很快又有人到來的。

而在那廣台之上,淩靈子自下方收回目光,又是看了萬道人、向司議兩人一眼。這兩人依舊是默不作聲。

他在考慮那另一路進攻的時機。

天夏雖是被擊退一次,但用的卻是以往元夏的叛逆,甚至於出現的求全修道人也僅有一個,暴露的東西也是不多,甚至那人的道法到底是什麽,目前也沒有一個具體的定論。

這充其量只是一次簡單的試探,天夏真正的力量還沒有顯露出來,所以現在還不用急著發動。

雖然他們這裏顯露出來的一些東西,可是天夏那邊當能明白這並不是他們的全部力量,下來應該還會派人過來再作試探,是絕不會停下來的。因為在天夏一方看來,眼下這段時間可能是了解他們的唯一機會。

他看著上方,那七件寶器如今聚合為一,雖不能主動進攻,只能守禦,可等到徹底穩固下來,就寶器威能就能有一個不小的提升,這個改變很緩慢,他會遮掩和壓低這裏的變化。

不管天夏是否能察覺到,都需要來主動進攻他們,這樣他們可以守在這裏,並將天夏的力量牢牢牽扯住,那個時候,哪怕不用他主動去提,兩殿當也知道怎麽做才是正確的選擇。

清穹雲海之上,諸廷執把方才方景凜的鬥戰都是看在眼中,在這其中,張禦看得最為清楚,哪怕遮掩,也擋不住他的目、聞二印,前後過程十分清晰。

其實方才方景凜連敗兩人的時候,他察覺到其人身上氣息膨脹到了一個高度,若是其連敗三人,那麽無疑會跳過一個門檻,推動著自身道法往上提升。

不過這僅僅是有利於其人鬥戰,距離上境尚是遙遠,因為往上走,可不光光只是依靠自身道法,內外時機缺一不可。

除非其人能一直勝下去,並成功轉回,方可能消化這次收獲。不過其人此戰雖敗,可接下來未必沒有機會。

方景凜這樣的人,道念雖與玄廷不合,可畢竟是天夏的修士,在現在的情況下,任何元夏修士獲得益處,那都是有利於天夏的。

天夏也唯有當前能守住,那才能談得了過後之事。

殿中金光一閃,明周道人出現在了他身後,稽首道:“張廷執,方上真來了。”

張禦道:“讓他到此。”

片刻之後,方景凜走了過來,雖然遭遇了一場挫敗,可看上去她毫不介意,上來稽首一禮,道:“張廷執,方某回來復命了。”

張禦點首回禮,他擡了下手,便有一枚晶玉飄了過來,一直到了方景凜的面前方才停下。後者只是看了一眼,就知道這是什麽東西,他饒有興趣道:“這東西有意思,大利於我天夏,這是長孫廷執的手筆吧?”

張禦道:“正是長孫廷執所造。”

方景凜此刻不禁想到,要是自己當初有這等利器,說不定能串聯更多人,不過再是看到張禦,不禁暗自搖頭。

修道人歸根到底還是看道法之高下,道法比不過人,那說什麽都是無用。

當初他與張禦一戰之後,後來壓入鎮獄,曾又推演了幾番,仍舊覺得勝算不大,要知當初他與張禦一戰,這位還不曾求全,現在更是今非昔比,兩人之間的差距想必更大了。

他念頭數轉後,將這些思緒壓下,伸手按住了那一枚晶玉,只一刹那間,就與其余廷執的意識都是牽連上了。

陳首執的聲音響起道:“方上尊,且說一說方才的情形吧。”

方景凜道一聲好,便敘述起此戰經過來。他詳細描述了一下此戰遇到幾個元夏上真,又說了下自己對這些人道法的推斷,被他鬥敗那二人自不用說,交手之後,道法壓勝一籌,自是能做到一定了解了。

還有一個就是迷惑他心神之人,這人其實未曾展露出自身的真正手段,但是他憑著經驗大致能看出是屬於什麽路數,也是說了下自己的看法。

至於敗他的平道人,一見他面,就把自己的道法說出來了,故他如實轉述就可。

末了,他又言:“另外麽,方某懷疑,其人之道法只能遮擋他人道法片刻,而不是能遮擋許久,否則鬥戰之術不必要入神一戰,以求在頃刻間決出勝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