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七章 憑功欲逐生(第2/2頁)

這也是為什麽盛箏要派遣他們三人過來,其他人未曾與張禦交過手,即便迫於命令,恐怕也難以使出全力。

傳司議雖然能令幾人與自己一同參與圍攻,可還有一個難題擺在面前,每個人的根本道法不同,也難融匯於一爐。

就算他的根本道法“稱度無量”,也不可能從容調配每一個人的落處和法力,只能稍微調合。

正如尤道人和林廷執兩人祭煉一物,相互之間還要磨合數載,才能讓彼此道法不致沖突。他們倉促合於一道,又怎麽可能將道法合起來運使?

要是一齊使出,只會彼此幹擾,所以他只能在戰術之上想辦法了。

只是盤算下來,他們這裏卻這裏面少缺一個擅長強攻之人,故是正面對敵牽制,此刻也只能壓在徐道人一人身上了。

思忖停當,他對高道人道:“高上真,此刻可能探見此人氣機麽?”

高道人搖頭道:“此人曾與我交手過,知悉遮蔽自身,氣機收束,我方才已是看過了,無法見得分毫。”

啟道人道:“傳司議,我們只需發力攻襲這片天域,此人在內,就是為了守禦此處,怎麽也是會與我對抗,一旦交手,則必然暴露氣機。”

傳司議搖頭道:“沒這麽簡單。”

張禦完全收斂氣機,說明就在提防高道人的手段,那麽只要重視一些,那麽事先準備好一件法器,就可將自身氣機遮去了。

徐道人此刻有些不耐煩,與傳司議不同的是,他卻是時時想著洗脫心神之中存駐的劍痕,這次知悉能夠再與張禦交手,他心中已是有些迫不及待了,四人在此,哪怕打不過也能走脫了,又何必在此遲疑?

他提聲道:“傳司議,徐某願意先入界與此人交手,自上次敗戰之後,徐某也是尋思了,只要牽制住他飛劍,其便奈何我不得,這裏就需要兩位上真加以牽制了。”

傳司議沉吟一下,道:“徐上真說得是,那便先試著一戰,我等當與你一同入內,若見情形不對,再退出來就是。”他看向高道人,“高上真,你無需參與鬥戰,只需在旁等候,若見其氣機,立時下手捉攝。”

高道人自是樂意,他的道法就不適合出現在戰陣之上,他認為這回總算是將自身放對了位置,他執禮道:“傳司議,高某當是仔細盯著。”

他再是吩咐了幾句,便即推動飛舟,沖入下方天地之中。

雖然張禦氣機不曾暴露,可是地陸之上陣力聚集之所,必然是他身處之地,故是飛舟直奔此處而來,而到了大陣之外,傳司議等了望了過去,不覺心神一震。

只見茫茫陣氣,漩流氣光之中,張禦此刻正負袖站在雲頂之上,腳下乃是一朵雲芝玉台,身後一道燦爛劍光飛轉,玉白色的道袍與玉霧星光匯融一道,飄兮渺兮,清灑自然。

這些時日他為了祭劍磨劍,不停接觸那一處高渺之地,不但劍法有所精進,道法也是愈見高明,實則已是在往上境界求取真義,在此一層之中,已漸臻道法渾然之境。

而在傳司議等人眼中,也是感覺他莫測高深,法力飄渺難辨,不過他終究只是外身在此,終究少了幾分真實之感,但反而掩去了自身幾分實力。

張禦此刻也是擡首看向那行駛過來的一駕飛舟,憑借著目印、聞印之能,他可察看到來者共有四人與自身層次相仿,且都是曾經交過手的人物。

他眸中神光一閃,四的人話,已經足夠他出劍了。

哪怕是元夏,少去四個求全道法之人,也是不小損失,因為這些人除卻強行以法儀塑就的上乘功果的,能上戰陣的,無不是靠著機緣道法歷練得來,沒有一個靠著僥幸而成,短時間內沒可能成就,元夏也是靠著過往積累而成,殺一個便少一個,

傳司議等人在經歷了最初的震動之後,很快定下心來,因為他們發現,張禦所用外身仍是上一次所見。這是一個極大破綻,哪怕道法再高明,他們也能將之破除。

不過他們商量了一下,並不打算立刻上來就用此手段,而是決定稍候進攻之時再找尋合適機會出手。只要將其除滅,再順便毀去此處,便算得功。

傳司議再是看了周圍幾眼,確認沒有阻礙,也無陷阱,便對徐道人道:“徐上真,你可先出手。我等自當會為你破開前方阻路之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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