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七章 憑功欲逐生

傳司議接到了段、盛二人下達的出擊諭令,他有些不太情願。因為這令他不由自主想起此前心中那份不安之感。

奈何上一次他外身敗落,這次出擊算是允許他將功折罪。

可上次是他的原因麽?明明是盛箏把他當成了誘餌,卻又不救!

他憤懣之余想直接去與盛箏理論,但是想想還算了,段、盛兩人得了兩殿授予權柄,沒可能與之對抗,只能權且忍耐一下了。

而且再想想,這次乃是四人前往,怎麽也不至於失機。真是見勢不對,那設法撤回來便是。

他身為司議,自然此回作為領頭之人,待得高、啟、徐三人到來,他簡單關照了一聲,就帶著三人乘上準備好的陣器飛舟,借助負天圖氣機之助往那一處天地行去。。

盛箏、段司議二人也沒有選擇立刻動手,他們知道現在是天夏最為提防的時候,而就算是突襲,也要讓天夏反應過來後不及施援,正經強攻該做的準備他們都會做。

故在對虛空世域發動猛烈攻襲的同時,他同時又派遣人手,給壑界、屹界、平界三界施以壓力,並令一部分人手徘徊在外,若是稍候鬥戰起來,有人往那方新生天地內支援,他們便立刻可以沖入進去,也能於半途攔截。

陳首執在法壇上看著元夏的一系列舉動,他也猜出元夏的用意,但這正是他們所想看到的,他對身後幾位廷執和諸脈之人言道:“稍候可按計策行事,不令他人幹擾到張廷執與之交手。”

鐘廷執道:“首執,張廷執一人可能要對付數人圍攻,多少有些兇險。”

他已是看到了,元夏方面布置並無不妥,便是當那方天地之中有陷阱布置來對待的。這樣的情況下,張禦所需承擔的兇險將是成倍上升。

陳首執沉聲道:“若非如此,敵人也不會踏入那方天域之內,張廷執事先已與我商議了,我信任他的能為,也認可他的計劃,即便真有問題,他也不難撤出。且那方天域之內雖只是他一人,可我們也不是無法施援。”

張禦要是真是遇到難以抵抗的力量,他們也不可能完全坐視不理。但他與張禦討論的時候認為這等可能較小。

而且張禦這次還攜帶了尤道人祭煉的陣盤,若是有必要,還會遮掩上空,動用清穹之氣助戰,若是能盡數斬除來敵,這些也是值得付出的。

陳首執心中清楚,天夏這些年的積蓄,差不多能支持連續不斷與元夏鬥戰十載,現在算時日的話已是差不多了。天夏必須要在積蓄耗空之前掀起反擊,假設張禦此回能誅殺來犯之人,那麽這一次反擊的時機就可提前。

那一方新扶持上來的天地之中,張禦正在輕拭劍刃,他在此間已是鋪開了一座事先準備好的大陣,為防敵方收攝氣機,他這次也沒有展開根本道法,只是以法力推動陣機。

方才元夏方面遣人過來試探,已然是暴露了用意,他料定此輩必定不會放過此地。

若是只如前次一般只來一個求全道法之人,他還不會動用斬諸絕這等手段,只需將之外身斬除便好。

其實即便這次元夏選擇較為保守,不願意派遣更多人到此,天夏在後續展開反擊之後,他也是能找到機會的。

正存思之時,他心中有所感,擡首往外望有一眼,便一擺袖袍,持劍站了起來。

傳司議四人所乘飛舟此刻已是來至此方天地之外,只是他到此卻是停了下來,沒有進一步的動作。

他也是凝神探望,試著感應此方天地之內的情形,但始終沒有察覺到什麽。

他沉吟一下,轉過身來,目光落在身前三人身上。

徐道人的道法“大渡真空”不但能轉挪道法,遁身之術也極為高明,為人性格強硬,似可為正攻手;啟道人的“諸傳借復”則需借助諸般外力,只能從旁協助;

而高道人的道法“死生難劫”只要攝取到敵方氣機,則百息之內可發一大劫,倒是可以作為一個殺招,雖其不擅強攻,可是作用卻是不小。

盤算下來後,他開口道:“諸位,我等之前從來沒有真正攜手對敵過,我也知道諸位自有傲氣,但是前面之人與眾不同,道法極是了得,需的諸位齊心協力,方能斬除,諸位可是明白麽?”

雖非全部,但是很多求全道法人不到特殊時候,是不太願意和人配合一起對付同輩的,因為每一個求全之人都認為自身道法才是上道之法。

有一些人認為,與同道交戰,那就是論道,聯手與他人對敵,那就是主動承認自己不如人,這是變相否定自身的根本。

不過這三人曾經敗落於張禦之手,了解張禦的厲害,故是沒有覺得不可接受,聽他如此,都是出聲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