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 斬奪斷玄機(第2/2頁)

這心思一明,就感覺劍器於瞬間變得通透了許多,就像本來蒙塵之物,被拭去上方塵埃,變得明照清晰起來。

他回至殿內坐定,繼續打磨劍器,轉眼又是數月過去。

這一日,他出得定持,持住蟬鳴劍劍柄,起指在劍脊之上一劃,頓時一道悠長劍鳴傳出,他再手腕輕轉,霎時一道劍光刺破雲霄,從清玄道宮之中一晃而過。

他不覺點頭,到得此時,劍器已是足夠承載威能,劍意也是堪堪推動了無可再升的地步,但還差得那麽一點點。

此刻他眸光一閃,於頃刻間推動了“重天”玄異,隨後他擡袖劍來,對著外間天地就是一斬!

天地仿佛倏地明暗了一瞬,而他自身也是微微失神,此刻再觀,發現自己蟬鳴劍依舊橫在膝上,好似方才自己的舉動似是並不存在。

他這時轉頭看去,方才祭劍之時,那時晷流轉好像因此少缺了一刹那。

不僅僅是這個,好像天地也由此缺失了什麽東西,但是很快,他發現上層所缺失的部分又被彌補了回來,少缺到彌合之間的間隔極為短暫,但確實是存在的,要不是他的道行在這裏,根本發現不了。

他舉劍而起,凝視劍身,方才這一擊,應該才是真正的“斬諸絕”!所謂“萬事萬物皆可斬”,若是真正掌握了此道,道理上甚至連道途之障亦可斬開!

此術與根本道法可謂在同一個層次,在某種程度上甚至還有超出,對於掌握了劍上生神之術的修道人,此術就是自身的根本道法。

其主要之威能,就是在於“斬氣即斬神”的能為,只要斬中你之氣意,那便就等若斬中了你之正身,可謂將“斬諸絕”之真正意義發揮到了極致!

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的“斬諸絕”斬出的那一刻,所有曾經敗在他劍器之下的元夏修道人都是心中猛地一悸,卻又不知道源頭何在。

下殿某處駐殿之內,傳司議在歸來之後,一定在殿內駐留。他也是在尋思下次對敵張禦該是運用何等道法手段。

可就在這時,他心神猛地震動了幾下,此感應來的毫無預兆,他想了想,卻不明白到底問題出現在了哪裏。

修道人不會無緣無故的生出感應,他這等境界之人更是如此,故他對此也是十分重視。想了想,便即出了駐殿,尋到了元上殿負責一位負責推算的司議。

這位司議躲在帷幕寶器之後,並以神通法術遮掩自身,只露出隱隱約約的氣機,這是因為他這等人在元夏其實不受待見,所以慣常掩去己身存在,再則泄露天機有時候會被天機反奪,所以必須護持好自身。

見到傳司議到來,他道:“傳司議怎麽來我處了?”

傳司議道:“尋閣下推算一事。”說著,他道明了自身方才所感,並向其詢問情由。

那司議道:“我這推算,不如那鎮道之寶推算,傳司議何必來尋我?”

傳司議搖了搖頭,道:“此是我私事,不好驚動寶器。”

這只是一個理由,其實是因為寶器屬於元上殿的,若去討要,必然會與上殿之人打交道,上回敗退回來,他未免非議,一直閉關不出,此刻自然不會去主動露面。

那司議道:“如此,我替傳司議算上一算。”

他先是試著作法,又操運法器,一番擺弄下來,許久之後,才是道:“天機莫測,難以算定,這等情況,但推斷是來自於天夏那裏,因為唯有天夏那裏是我等算不到的。”

“天夏麽……”傳司議心中道:“方才我正思忖如何對付那位張道人,莫非是感應提醒要我小心此人麽?”他沉吟一下,問道:“這會不會是與某位對手有關?”

那位司議道:“具體我就難以知曉了,我功行只到此間,若是傳司議要得悉清楚一些,那……”他頓了一頓,“或許要去問詢穆司議了。”

傳司議聽到他提及此人,不覺一皺眉,似有些不情願。

這位慕司議乃是卸任的司議,其人擅長推算,但是他有點不願見到此人,因為他總覺得自己在此人面前沒有任何秘密可言。

想了想,他暗自搖頭,心道:“還是罷了。既然是天夏那邊之事,諸多可能都有,知曉太多反而成了心中掛礙,我自問有外身前往那裏,下來小心一些也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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