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各演道法奇

傳司議打定主意之後,就對那位司議言道:“左右我只需避免與敵直接鬥戰,那想來便可保得安妥。”

那位司議道:“道理是這個道理。不過萬事萬物都沒有絕對之說,傳司議還是需要小心才是。。”

傳司議看了幾眼,緩緩道:“閣下這話也就是在我這裏說說,可千萬不能對外言說,在我元夏,求的便是絕對,求的便是永存長續,求得便是無有變化,哪裏會那有那許多變數呢?”

那位司議搖搖頭,道:“也就是在傳司議面前我能說上兩句真話了,有些話明明知道是有道理的,可是偏偏無人敢言,也無人敢於肯定,還非要大聲贊同,生怕惹了大忌。”

他又感嘆一聲,道:“若等我元夏求得終道,所有大道一眼可以看盡,想必也不需要我等這般擅長推算之人了吧?”

傳司議沒接這話,而是道:“今日就到此吧,還有,此事希望閣下不要外間說及。”

那位司議道:“我理會的。”

傳司議也是放心的,要說世上口風最緊的,還是這些擅長推算之人,因為涉及天機變數他們敢泄露出外,就會反奪自身,他們個個都是小心翼翼,不敢稍有逾越。

於是他執有一禮,便起身往外走。

待他要走出去的時候,那位司議在後面言道:“傳司議,我輩感應,不會無有來由,尤其似司議這般功行之人,萬不可輕忽。”

傳司議腳步頓了頓,點首表示知曉了,這才離開了此間。

回到駐所,他也是警惕了起來,決意下回再往天夏,當是躲在壁壘之內,隨身再多帶幾件陣器,並用鎮道之寶注意護持外身,要是萬一見勢不對,直接用乘青鴻羽歸來,不給對面任何機會,那當就無礙了。

思妥之後,心下一定。

此刻其實不止是他,其余被張禦劍光傷及之人在生出感應之後,多多少少也都是有些心緒不寧。

曾跟隨下殿一同進攻天夏,並主動征伐壑界的徐道人,被張禦斬殺了一次外身後,心神之上也是殘留有劍痕。後來他自認找到了克制之法,意圖扳回一局,然而被張禦再是斬了一次,結果不但未曾洗脫,反而有所加深,並時時困擾著他。

每每他修持之際,這劍痕就會出來影響心神,令他根本無法安穩定坐。

這兩年多來他一直在努力擺脫這等困擾,但是沒有用處,越是著意上去,劍痕越重,這東西恐怕唯有用鎮道之寶才能徹底清除。

但問題是他不是司議,是不夠資格使用寶器的,況且敗戰之後心境之上受了影響,居然自己還無法彌合,這事情無論如何都是不可讓別人知曉的,否則必定回影響他此刻的地位,還有會令人懷疑他的能力,這樣他根本就沒機會再尋張禦交手,也就沒可能解決此事了。

其實除他之外,還有和他一般被張禦斬殺過兩次的支道人也是在找尋化解之法。

若是這幾人聚首合計之下,說不定能探看出一些端倪來,但是所有人對此都是諱莫如深,生怕他人知曉此事,哪裏又會去主動聲張?

清玄道宮之內,張禦自得有斬諸絕之後,接下來每日都是在那裏演練劍法,熟悉此中變化,隨著多次運轉之後,他心中也是漸有所感。

玄異推動上去的“斬諸絕”與真正的“斬諸絕”其實差別並不大,真正缺乏的其實是專一之氣神。

重天玄異能夠助他在一瞬間達到這一點,因為“玄異”似能夠在無數變數之中找出一條正確去到此間的路數。

但是同樣,在這一瞬間中,他也無有辦法祭出其他手段。這在以前是感覺不到的,也沒什麽妨礙,但是在與同樣層次的對手交鋒之時,卻是值得留意,

當然,真正的“斬諸絕”也沒有其他的手段,無論什麽在前,只消一劍斬去便可。

嚴格來說,他與真正專以斬諸絕之人的區別就是他需運勢發劍,而後者無有這等滯礙,所以這也算是一個不算破綻的破綻。

單對單當然無礙,如果對敵人數一多,可能會有疏漏,不過這裏他可以通過一遍遍的演練,使這一瞬為之縮短,而且現在他是一人鬥戰,等到白朢、青朔二人成就,那就可為遮護了。

此刻他輕輕拂拭著蟬鳴劍,得了這一門劍法之後,即便對上的只是元夏修道人的外身,只消斬中,便立刻可以殺絕生機,斬滅神氣,正身是沒有活命的機會的,除非有鎮道之寶時時加以護持。

可便是一些元上殿的司議,也無可能時時得有這等加護,而那些尋常求全道法、或者幹脆不是元夏出身的修道人,則根本不可能有此待遇。

但也需要注意到,元夏方面也不會任人宰割,一旦察覺到他能通過斬殺外身破滅正身之後,隨後一定是會加以防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