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復引復再棄(第2/2頁)

說話之間,一座地星在眼前逐漸放大,飛舟便緩緩朝著那位於上方的天城靠了過去。

在飛舟停駐入這方天城之後,三人從舟上下來,在前方弟子的引路之下往內宮而來,方是到得殿門之前,便聽得有陣陣樂聲傳出。

此刻一名白衣道人正站在那裏相迎。他先是對著妘、燭二人一禮,隨後目光撇向寒臣,道:“這位道友似未見過。”

妘蕞忙道:“這是我使團寒真人。”

白衣道人點點頭,側身一禮,“兩位請。”

三人往裏走入,妘蕞、燭午江暢順無阻,但是寒臣邁步其中之時,卻被那白衣道人攔下,道:“抱歉,尊駕不得不入內。”

寒臣神情一沉,道:“為何寒某不得入內?寒某與這二位一樣,亦是元夏使者。”

白衣道人淡淡道:“抱歉,此是私宴,不談公事。請這兩位道友到此,乃是因為我等本是熟識,至於道友,恕貧道不認得。”

寒臣怒道:“貴方就是如此輕慢使者麽?”

白衣道人看了看他,道:“尊駕說是元夏使者,那麽事先為何不曾我天夏遞書?”他冷笑一聲,“我還未問閣下一個私入世域之責,閣下就不要來我這裏擺威風了。”

妘蕞、燭午江此刻忙道:“若是寒道人不能入,我等也不入了。”

寒臣冷聲道:“公事為重,你們兩位自去便好。”說著,他一拂袖,轉身就離去了。

妘、燭二人對視了一眼,故作躊躇了一會兒,並沒有跟著離去,而是到了裏間,常旸正在那裏等著他們,笑道:“兩位,怎麽,可是元夏又派了一位使者到此?”

妘蕞搖頭道:“曲真人並不完全信任我等之言,自是要派人前來查探的。”

燭午江道:“只是寒真人羞惱之下離去,會否有所不妥?”

常旸呵呵一笑,道:“此人心裏可未必有外表那般惱怒。罷了,不提這人,今日請兩位到此,是有正事找尋兩位。”

妘、燭二人神情一肅,執禮道:“但請吩咐。”

常旸從袖中拿出一份金書,道:“元夏既遣使者來我處,我天夏也當需派遣使者去往元夏。故是請兩位把此書交托給那位慕真人。”

妘蕞伸手接過,鄭重無比道:“我等必是帶到。”

就在常旸把金書交托給二人的時候,上層某處法壇之上,一道金光自天而來,落在了接引陣法之上,這金光慢慢凝聚,姜道人自裏現身了出來。

只是他方才重塑了世身,一擡頭,卻是見張禦和尤道人站在那裏,不禁神色一僵,同時眼神飄忽不定,似在找尋出路。

張禦平靜言道:“姜正使,元夏後方使者已至多日,你之下落已有定論,你也不必去費心找尋去處了。”

姜道人身軀一震,語聲艱澀道:“敢問上真,不知如今已是過去多久了?”

張禦道:“距離元夏正使到此,已然是過去近月時日了。”

姜道人神情頹然,以他對元夏的了解,又怎麽會不知道這樣的情況意味著什麽,在元夏那邊,他可能已經是一個不存在的人了,更有可能是一個元夏也恨不得誅除之人了。

他沉默半晌,才艱澀言道:“姜某若想得天夏庇佑,不知現在貴方可還接納麽?”

張禦道:“只要姜道友語出真心,那麽我天夏自不會對願來投靠的道友閉上門戶。”

姜道人嘆道:“姜某如今又有何處可去呢?”他對著張禦深深一躬,“在下姜役,今後願聽天夏驅策。”

張禦受了他一禮,道:“道友不必擔心身上的避劫丹丸,只要與我定誓立約,我天夏日後自會幫你設法化解。”

元夏不看重這些下層修道人,天夏卻是看重的。而且這些人也並不是完全如燭午江一般只剩自己一個人,也是有著同道故交的,便不提其自身能力,在將來也是極大用處的。

他這時一揮袖,一道契書飄下。

姜道人接過,看也不看,直接就在上面落下了自己名姓氣意,隨後又遞了回來。

張禦接過後,點了點頭,將之收了起來,又道:“稍候還要請道友配合一事。”

姜道人擡頭道:“不知何事?”

張禦淡聲道:“還要請道友再滅一次世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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