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攻世先攻心(第2/2頁)

曲道人緩緩道:“風真人既不認‘錯漏’之言,那曲某也可暫且不論,但需知,我元夏既是化演萬世,就要為歸回一體,這既是三十三世道之宏願,亦是我元夏諸修之所求。兩位也當知,為求至善,我兩者之間必有一戰,而我元夏破滅諸世,從無敵手,天夏若與我爭,又豈會是例外?”

風道人道:“既然如此,貴方那又何必遣使來此我與說話呢?”

曲道人道:“我元夏講究仁恕,不願意把事做絕,似若曲某,便曾是化外之世的修道人,但是元夏寬容,允我入元夏修持,並立法儀,以寶器化去我外劫數,此又是何等高義?

我等今來,也是不忍天夏諸位上修俱遭此劫,萬千載功果毀於一旦,也願意伸手,接引同道之人入我元夏,共守完世,同享終道。”

武傾墟沉聲道:“若是我等去了你們元夏那處,那麽那些下層修道人,還有億兆生靈,莫非就此拋卻了麽?”

曲道人略微有些詫異的看向他,似有些不能理解,道:“這又有何不可?”

他道:“從來仙凡不同,我輩修道人運轉天機,掌握世之道理,而如你武真人乃是得了上乘功果的,更是享壽無盡,區區凡物,怎可與我相提並論?彼輩之興亡,又與天人何幹?不過都是些許塵埃,掃便掃卻了,沒得礙眼,若是真人顧惜自家的弟子門人,元夏也不會不講情面,自也是可以一並接納照拂的。”

慕倦安亦言道:“曲真人,我等此來,正是可惜那些個修道長遠的同道,不忍他們一身道行盡付流水,故是願意給他們一條出路。

以往的確不乏與我元夏對抗到底的修道人,我輩也不得不下狠手殺滅,可心中也頗是惋惜,諸位同道又何必隨此注定覆滅的世域一同沉淪呢?”

武傾墟沉默了一會兒,道:“這些事武某無法做主,需得回去與諸位同道商議。”

慕倦安笑道:“這自是應該。道友可以回去慢慢商量,我元夏有的是耐心。”

對此他們也是能理解的,元夏做事,也從來沒有一次決定就能定下的,通常都是諸世道相互妥協,意見大體同一,這才能推行下去,以己度人,這麽大的事情,天夏這邊若是立下決斷,他反而是要懷疑了。

這時他又拍了拍手,一縷白氣湧來,將兩根五節寶竹送了上來,各自落在武、風二人案頭之上。

他笑道:“此寶竹之中自蘊奇妙,兩位可拿了回去再觀。”這寶竹共分七節,每一節之中都擺放有一樣好物,此是用來彰顯元夏之富庶大方的。

分化招攬,這是元夏既定之策,可是如此做,除了實力威懾,仍是要給人一點讓人無法拒絕的好處的,否則本來就居上位的修道人何必跟你走?還不如與你一拼到底呢。

武傾墟和風道人也未推辭,將寶竹俱是收了起來,隨後稽首道:“那我等便先告辭了。”

慕倦安當即命曲道人代替自己送了兩人出去,不多時,曲道人轉了回來,他道:“那位武廷執看來態度甚堅,有可能會回絕我們。”

慕倦安卻是對此並不介意,道:“他不同意也無妨,只要把我們的話帶回去就可以了,我們元夏攻取這麽多外世,又有哪個是凝成一塊了,總有人會願意投向我們這一邊的。”

曲道人沒有反駁,他自己也是這個想法,一個世域無論起初抵抗多激烈,待元夏發起征伐,都是逐漸分化的,只是他總感覺,天夏這裏人和事物似是與他們以往見過的外世有些不一樣,但什麽地方不同卻又說不上來。

武傾墟、風道人二人立刻元夏巨舟,就乘坐來時之金舟返歸了上層,而諸廷執都在法壇之上等著兩人。

兩人從金舟之上下來,便與陳禹與諸廷執見禮。

陳禹沉聲道:“兩位廷執辛苦了,你等方才所歷,我等也是見到了。”

武傾墟和風道人這時則是將寶竹拿了出來,並道:“那慕倦安臨時贈了此物於我等。”

陳禹看有一眼,分辨出裏面所藏並無不妥,便道:“既然是元夏使者贈予兩位的,兩位廷執便收下好了,”

武傾墟將寶竹收起,又沉聲道:“諸位廷執既已知元夏使者之言,那我等又該是如何回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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