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二十九章 神異寄舊域(第2/2頁)

張禦仔細感受了一下,這裏並不是單純用神性營造的造物,而是實實在在存在的天地和地陸河川,哪怕是那大日,亦是一枚真正的散發著光與熱的天星。

要說以神性營造這些也是可以的,但一定沒有如此自然,也不可能不留下神性的痕跡。所以這許是從外部直接轉挪進來的。

還有一個可能,就是曾經的間層就是這樣,只是沒有在濁潮之下崩塌,並被某種力量維系著,直到濁潮退去,還是保持著這般模樣。

並且他還意外發現,這裏居然還有時日流轉,而不是定止不動的,除此還存在著大量的生靈。

然而這裏並不是一個自我循環平衡天地,既然有時日遷徙,那諸序一定是會走向崩塌的,除非是有力量維持其不壞。

要說神性維持,只是拿自己的去填補外面,這是得不償失的舉動;要麽就是別的力量來源,所以並不在乎這等損折。

他聯想到這位莫契神祭能夠竊取至高的權柄,差不多已是能推斷出那維系之力來自於何處了。

若真是如此,那麽他把這位放在最後一個對付,無疑是正確選擇了。

只是看了下來,他還有一個疑問,焦堯應該在這裏拖住這位神祭,那麽焦堯此刻又去了哪裏?為何這裏毫無鬥戰的動靜,還是說……

他踩著柔軟的草地往宮殿方向行去,在來到大河邊上的時候,目光一轉,卻見河流上遊有一個紅色翼帆的深色筏子自行飄了過來,似乎是為了渡他過去。

可仔細一看,便能清楚這東西表面看著是筏子,但其實是一只巨大的蟲子,其半身埋在水下,沒有頭尾,只是如亂毛發一般的腳,水面之上則是呈現如幹木頭一般的身軀,那赤色翼帆疑似就是它的翅翼。

張禦看了一眼,沒去理會,腳下浮起一團雲芝玉台,從河流之上直接飄渡而過,身形徐徐上升,來到了土丘之上,最後落在了那處殿台之前。

這裏還有不少似鹿似羊的生靈,像是正在這裏覓食,在看到他之後,都如受驚一般的跑開,這些生靈表面看著溫馴,但內裏不同,皮毛之下是一張張帶著尖齒的腔口。站在宮殿頂上的飛鳥倒是一個個不動,但都僵硬的立在那裏,像是風幹了一般。

張禦擡眼看過後,沿著台階走入神殿,兩根巨大的方柱形成一個深入內裏門廊,隨著他邁入內部,這裏光線陡然昏暗了下來,只有頂上有光芒落照進來。就在那一束光芒之中,周圍漂浮著一塊塊的石板,每一塊石板之上都刻畫著各種字符。

他看了幾眼,根據他的認知,上面有些字符是有意義的,能看出對某種的物事的篡改和重塑,但有的沒有任何意義,就像是塗改之後失敗而又廢棄的東西。

這些石板看著零零落落,好似沒有多少,但是每時每刻都在變化著,沒有一塊是相同的。伊神曾說至高石板就是神祭所造,看著這些東西卻是一定的道理。

他再往裏走,過了前殿,來到一個狹長的走廊之中,豎立著各種稀奇古怪的雕塑,像是無數肢體拼合在一起的。他能夠看到,有些雕像並不是完全的死物,其身軀一半是巖石,還有一半卻是生靈,看著矛盾又古怪。

走過走廊,前方露出了一個廣場,地面上是一個個古怪的頭顱,像是種草一樣種在地面之上,它們有著人一樣五官,且還是活物,

此刻看著他走入進來,這些腦袋一個個的轉動了過來,並露出驚奇的表情,隨後又相互竊竊私語起來。

除此外,兩邊還一排排大樹,樹上果實同樣是一顆顆的腦袋,本來好像是沉睡,現在卻是一齊睜開眼睛看向了他,露出不懷好意的目光。

可是下一刻,它們一個個發出了慘叫,從樹上掉落下來,化作了一地焦炭,那些腦袋一個個露出驚恐之色,瑟瑟發抖,再也不敢動彈。

張禦不去理睬這些東西,徑自邁過廣場,來到了一條金河邊上,而在河對面,就是那最後一座殿宇,那裏有一股晦澀詭異的神性正顯示著自身的存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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